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肓,連我也素手無策啊。”藍白生嘆息道,老眼半闔,蒼老的聲音微微透著憐惜。
來儀聽了大慟,此話之意,是他不能救娘了,那為何不早日告訴她?讓她這樣眼巴巴地盼著他妙手回春,心甘情願地幹粗活。
門內,藍白生忽然道,“丫頭,別在外面偷聽了,進來吧,這事也瞞不住你。”
來儀伸手要推門進去,手指卻哆嗦著,根本使不上勁,巨大的絕望虜獲住了他。身後忽然伸出隻手,用力地推開了門,那隻手又牽著她走進去,來儀只顧著掉眼淚,心裡卻清楚,這人定是藍憶櫟,這谷裡,只有他們四人在此。
她掙脫開藍憶櫟的手,腳步重若千斤地蹣跚至司音床前,那時,端木氏病重,也是一樣一番光景,只是如今心裡這痛楚,卻遠甚往昔。
司音心裡是滿滿的遺憾,她這一去,還有何人能護來儀周全,抬睫瞧著來儀,她深知來儀的性子,不捨她這麼傷心,女兒長這麼大,經歷的已是相當坎坷,自己如何竟又在她心裡添上血淋漓的一道傷。
暈淡的日光之下,來儀竭力止住抽泣,努力地笑著道,“娘,你不會走的對不對,你會一直陪在來儀身邊對不對?”
司音無力地笑著,她何嘗不想一直陪在她身邊,只是命運不允。來儀反身跪在了藍白生跟前,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響頭,淚水簌簌而落,溼了手背一片,也不抬頭,只哭著道,“求你救救我娘,要來儀一輩子給你做飯我都願意,求求你發發慈悲。”
藍白生眉間一緊,他何嘗不想救她,當日遲疑許久未讓她們入谷,就是因為自己素手無策,沒想到啊,他這一輩子,自詡為毒王,能解天下之毒,卻救不了—救不了她。
司音掙扎著要起身拉她起來,她如何捨得自己捧在手心裡疼的孩子,這是卑躬屈膝地求人,當日她為鳳皇兒跪苻堅,今日又為自己跪藍白生,這傻孩子,為了自己愛的人,是甘願付出一切的啊。
藍憶櫟在旁見了不忍,這小姑娘,讓他的心一直酸澀地疼著,難得的,藍憶櫟收了玩世不恭的心,彎腰去拉她,誰知怎麼也拉不到,只得勸慰道,“師父只是凡人,並不是神仙,就是念在和司家往日情分,也會出手相救,更何況—”他欲言又止,卻是真切地表達了他們的莫可奈何。
連司音也道,“來儀,你起來,莫要為難師叔,孃的病,娘自己清楚。你起來,娘不許你隨隨便便就下跪。”
來儀沉默地站起來,迴轉身,一雙帶淚的眸子茫然地看著司音的慘淡病容,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她們快馬加鞭趕來,就是希望能救司音一命,這天下最能解毒的人都說沒辦法了,那她還能怎麼辦?
司音望向窗外,喃喃地道,師叔這谷,真是秀麗明澈,這麼好的地方,我怎麼沒早些過來,偏偏執著於並不屬於自己的,到最後傷痕累累,害人害己。
藍白生痴痴地盯著她雖面色慘淡卻依舊姣好的容顏,當年的愛而不得,讓自己棄世厭世,隱匿於此,唯一的一次出谷,就是從她之情,帶著徒兒去了燕國,救了端木蔚。一轉眼,這都一輩子要到頭了,她卻還是這般年輕貌美,回想當初,她出生的時候,自己還抱過她,粉嫩的小嬰兒,脆弱得讓他羞愧自己用著一雙染過無數毒的手在抱她。
再回首已百年身,如今他垂垂老矣,她命在旦夕,命運弄人啊。
隨後的時間裡,來儀讓藍憶櫟幫忙,做了一把簡陋粗糙的輪椅,推著司音在谷裡各處閒逛,看山看水,遠離了世俗紛爭,當生命到最後關頭,那顆騷動的心,才真正地安靜下來,想清楚,想明白,自己這一生,得到過什麼,失去過什麼,還遺憾什麼。
司音把她唯一的遺憾託給了藍白生,藍白生一口應承下來,知來儀自小跟著司音研習過醫術,便有意收她為徒,司音阻止道,“這豈不是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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