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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哪裡?你一直在哪裡作這些測試?告訴我!&rdo;

我開始覺得困惑。&ldo;在他的診所裡。&rdo;我說，&ldo;在倫敦，掃描也是在那兒。我記不清楚了。&rdo;

&ldo;你是怎麼到那兒的?像你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到得了醫生的診所呢?&rdo;他的話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口氣變得非常急迫，&ldo;怎麼去的?&rdo;

我努力用鎮定的口氣講話。&ldo;他一直來這裡接我。&rdo;我說，&ldo;開車送我‐‐&rdo;

他的臉上閃過失望的神色，接著變成了憤怒。這次談話跟我計劃的完全不一樣，我從來沒有打算讓它變得這麼沉重。

我必須努力把事情跟他解釋清楚。&ldo;本‐‐&rdo;我開始說。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本的喉嚨裡發出一陣源自身體深處的、沉悶的呻吟，呻吟的聲勢越來越大，很快他再也承受不住，吐出了一聲可怕的吼叫，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樣。

&ldo;本!&rdo;我說，&ldo;怎麼了?&rdo;

他轉過身‐‐搖搖晃晃地‐‐把臉從我的面前扭開。我擔心他是什麼病發作了。我站起來伸出手讓他來握。&ldo;本!&rdo;我又說了一遍，可是他不理睬，自己站穩了。當他向我轉過身來時，他的臉通紅，大睜著眼睛。我發現他的兩個嘴角積著唾沫，看上去彷彿他戴上了什麼奇形怪狀的面具，面目完全扭曲了。

&ldo;你他媽的蠢賤人。&rdo;他說著向我走來，我朝後縮。他的臉離我的臉只有幾英寸：&ldo;這事已經有多久了?&rdo;

&ldo;我‐‐&rdo;

&ldo;告訴我!告訴我，你個婊子，多久?&rdo;

&ldo;什麼事也沒有!&rdo;我說。我的心中湧起了恐懼，慢慢地打了個轉，又沉了下去。&ldo;什麼都沒有!&rdo;我又說了一遍。我可以聞到他嘴裡的味道。肉和洋蔥。唾沫飛濺到我的臉上、嘴唇上。我可以嘗到他那熱烘烘、濕漉漉的憤怒。

&ldo;你在跟他上床，不要騙我。&rdo;

我的腿抵上了沙發的邊緣，我拼命地沿著沙發挪動，躲開他。可是他抓住了我的肩膀晃起來。&ldo;你一直就這樣。&rdo;他說，&ldo;滿嘴謊話的蠢婊子。我不知道以前我怎麼會覺得你跟我不一樣。你都做了些什麼?嗯，趁我上班的時候偷偷溜出去?或者你讓他到這兒來?還是你們把車停在沒人的地方，就在車裡幹?&rdo;

我感覺到他的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我，手指和指甲竟然穿過襯衫嵌進了我的面板。

&ldo;你弄痛我了!&rdo;我喊道，心裡希望能讓他從憤怒中清醒過來，&ldo;本!住手!&rdo;

他不再晃我，微微地鬆了手。這個抓著我的肩膀、臉上又是憤怒又是仇恨的男人跟那個寫信讓克萊爾轉交給我的人似乎完全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我們怎麼會變得如此互不信任?要經歷多少誤解才會從那時的情深義重變成現在的隔閡重重?

非凢尐說論曇&ldo;我沒有跟他上床。&rdo;我說，&ldo;他在幫我，好讓我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在這裡，和你在一起生活，難道你不希望這樣嗎?&rdo;

他的眼神開始在房間裡飛快地四處躲閃。&ldo;本?&rdo;我又說了一遍，&ldo;說話!&rdo;他凝住了。&ldo;難道你不希望我好起來嗎?難道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