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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慕清婉正和慕之明相談甚歡,被打斷後有些不捨,但心以大局為重,對兩人道:「你倆也許久未見了吧?且去外殿寒暄一會,我要梳妝了。」
兩人點點頭:「好。」
傅詣和慕之明行禮後從鳳儀宮內閣至外殿,婢女早已在客座旁備好了清茶和茶點,傅詣正想入座,慕之明卻走到他面前,眉眼微微彎,溫和淺笑道:「詣哥哥,我有事同你說。」
「嗯?」傅詣以審視的目光打量他,「何事?」
慕之明懇求:「我們去殿外庭院逛逛,可好?」
傅詣:「好,走吧。」
兩人行於鳳儀宮庭院梅園,如今盛夏已至,梅樹一如平常樹木那般枝葉茂盛郁郁青青,在其中穿梭,未有賞景心情。
慕之明見此處偏僻,四下無人,開口道:「詣哥哥,聽說你數月後要領兵支援西北邊疆,當真有此事?」
傅詣心裡琢磨著慕之明此話的深意,安靜片刻後道:「皇上確有此意。」
慕之明:「詣哥哥,我有一事相求。」
傅詣:「但說無妨。」
慕之明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將它交予傅詣:「能不能請你將此物帶給顧將軍?」
傅詣疑惑接過,單手用拇指掀開木盒,見裡面靜靜躺著一塊木雕護身符,木符雖用的是上好檀香木,但雕工並不精緻,簡簡單單刻著『平安』二字和顧赫炎的名字,再無其他花紋樣式。
他再一看慕之明纏滿紗布的手指,心裡對這塊護身符從何而來有了猜想。
慕之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今兩軍對峙,西北大亂,能傳至邊疆的只有寥寥數字的書信,我不知如何才能將此物送到顧將軍手裡,只能拜託詣哥哥你了。」
傅詣問:「你不是已經忘了他麼?何苦為他做這種事。」
他坦率直白的問話讓慕之明一愣。
慕之明半晌才想起來回答:「我雖然不記得與他定情之事,但我倆畢竟已經成親了,有姻緣之實,自然要記掛在心間。」
傅詣不言語,伸手撫上慕之明的左頰,抬起他的臉。
慕之明困惑地看著他,不知他是何意。
傅詣知道自己對慕之明的感情十分複雜,只因慕之明與她模樣太過相似。
他教導慕之明寫小楷字,讓他吃芝麻雲片糕,就連慕之明每次來肅王府,都只用君山銀針招待。
前世他將思念寄託在慕之明身上,而今生他曾試著讓慕之明對自己放下戒心,幾次交談失敗後,他為避免麻煩,與慕之明疏遠,也因他遇見了花魁,無需再寄情於慕之明。
但為了之後的奪權謀略,他不得不殺了花魁以避人耳目,隨後娶禁軍統領之女襄氏為妻。
而今他的情愫無處可託,又見慕之明親手為顧赫炎雕刻平安符,傅詣沒由來地覺得有些惱火。
他面上不見怒意,收回撫慕之明側臉的手,合上木盒蓋子,露出驚訝的神情:「離朱,你……不知道麼?」
「什麼?」慕之明困惑。
傅詣:「顧將軍的事,沒人告訴你嗎?」
心慌似藤蔓纏繞渾身,慕之明惴惴不安地追問:「顧將軍他怎麼了?難道他受傷了嗎?」
傅詣緩緩嘆了口氣,一字一頓,語氣雖不重,卻字字如冰錐,扎嚮慕之明的胸膛和四肢,疼得他渾身發抖血液凝固,傅詣道:「半個月前朝廷收到前線快馬加鞭送來的戰報,說融焰軍大意中了西戎族的埋伏,三萬融焰將士幾乎全部戰死沙場,其中就包括領兵的顧將軍。」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慕之明的腦袋好像被人用鈍器重重地砸了一下,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切都那般不真實,他後退兩步,腳步踉蹌,身子直直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