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第1/2 頁)
只要皇后想給女兒找個合適的人家,隊伍還不得從排到都城門口去。
皇帝倒是在前幾年的年宴上瞧見了這個殘疾的女兒,隨口提過一句「慧盈該招駙馬了」,但卻被蕭蘭宛當面反駁,語氣不卑不亢地說出「兒臣不願」。
「兒臣有疾在身,不願拖累別人,也懶得與人虛與委蛇。」
皇帝當時的臉色便沉了下去。
皇后見皇帝不高興,也心疼壞了,當著眾大臣面子上訓斥了她一頓。
「你是堂堂正正的慧盈公主,皇室血脈。招駙馬伺候你,是駙馬的福氣,什麼叫做拖累?」
蕭蘭宛聞言,扯了扯嘴角:「這福氣,恐怕沒人敢要。」
連皇后的面子一起落。
後來宴席散去,皇后與蕭蘭宛的轎子一前一後走著,走到岔路時,皇后冷冷瞥她:
「既然知道自己身體殘缺,不宜成家,就在千光宮好好待著吧,往後不要出來走動了。」
這便是更加明晃晃的禁足了。
這件事還被後世記在史冊上,甚至有人揣測,慧盈公主記恨此事,皇后的死說不定就是她乾的。
不過這可冤枉蕭蘭宛了。
蕭蘭宛在朝堂之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決,但不代表她就是個殘暴嗜血、心眼比針孔還小的人。
皇后到底是生她的,她對皇后沒什麼感情,而且她十八歲了還沒成親,平日裡在尚書房聽到的流言蜚語也不少,皇后的一句話對她來說輕飄飄,甚至還幫她斬斷了嫁人的可能,她求之不得。
蕭蘭宛便繼續過著安穩日子。
直到半年前,尚書房的先生們告訴蕭蘭宛,他們已經將畢生所學教盡了,再無蕭蘭宛可學的東西了。
也就是說,蕭蘭宛是真真正正地從尚書房「畢業」了。
她是幾代以來少有能讓尚書房先生承認真正出師的皇室子弟。
就連當朝的太子在尚書房學了十多年,也沒得一句真正出師,最後皇帝看不過去,讓先生們手下留情,混過去了。
蕭蘭宛此番出師,需同其他人一樣,著一篇時政之作。
就是這次,蕭蘭哲從好友口中,得知了蕭蘭宛對政事的獨到見解。
她以犀利狠辣角度、精悍文筆批判了一件最近發生的時事。
先生們又驚又喜,都讚不絕口。
她好像第一次亮出鋒芒的利劍,奪目而危險。
如果是朝堂之上、科考之時出現這麼一片驚天動地的文章,定然要引起軒然大波。
可惜,她是女子,還是雙腿殘疾的慧盈公主。
這件事只有先生們知道,他們教了蕭蘭宛這麼多年,又怎會不知她的聰慧?
可女子不能幹政,慧盈公主縱有天大的治國之才,卻也只能藏在深閨、帶入家庭。
這件事如石投水,只揚起了一瞬的水浪,很快便沉寂下來。
但蕭蘭哲有一好友,乃是其中一位先生——劉大學士的兒子,這位學士回到家,還對蕭蘭宛的才能念念不忘,在飯桌上扼腕長嘆:可惜可惜,慧盈公主若是男子……
他兒子好奇,多問了幾句,劉大學士沒忍住,將蕭蘭宛的文章口述了一遍。
能讓五十多歲、十分挑剔的老父親連看幾遍背下來的文章,兒子自然聚精會神地聽著。
聽完之後,他也難免驚嘆,難怪父親如此惋惜了。
父親叫他不要說出去,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他是蕭蘭哲的至交好友。
兩人每月一聚,酒過三巡,說起近日的事來,便沒停住開了個頭。
蕭蘭哲追問,他想了想,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公主,總不可能將此事散播出去,便同蕭蘭哲說了。
蕭蘭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