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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父子兩個,果然還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皇帝注意到林慕昭眼中的隱隱嘲諷之意,卻沒了再罵的想法,他緩緩站起來,朝外走去。
路過跪著的林慕昭時,皇帝頓了頓。
他的聲音極輕,甚至讓林慕昭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以為,朕沒後悔過嗎?」
林慕昭微微一怔。
他不知道皇帝的「後悔」是指給了他太子之位,還是……為了奪嫡下的狠手。
若要林慕昭猜,他不覺得依皇帝的性格,會是後者。
可不知為何,他偏覺得,皇帝真的對過去產生了悔意。
說不震撼是假的,林慕昭以為皇帝本來冷清冷血。
畢竟父皇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他若想成為下一個皇帝,成為與父皇一樣的明君,就要背負同樣的血債,就該做儲君該做的事……
可,什麼是他該做的呢?
皇帝就該寡恩少義嗎?
林慕昭以為自己這一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即使在自己以為皇帝真想廢了自己的一瞬間,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因為該是自己的,他一定會爭回來。
可卻因為皇帝臨走時輕飄飄的一句話,林慕昭糊塗了。
他回到東宮,不久後就接到了皇帝的聖旨。
「邊疆戰況緊急,卻因常年農事不利,糧草告急。遂命太子帶糧草及援軍即刻北上,趕往南甫城,與手足齊心禦敵,不得有誤。」
林慕昭接下聖旨,一旁的柳一如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擔憂:「聖旨上沒說我可同去,我去問問父皇吧。」
林慕昭轉過身,動作輕柔地撫著她的臉,搖了搖頭:「父皇同我說過了,你不必去。」
柳一如一瞬失望,但很快振作起來。
她替林慕昭理了理衣衫:「你一直想做點親力親為的實事,我是知道的,而且這趟能去找三弟,想來你也是高興的。」
「只是你要答應我,一路上務必注意安全,不要逞能。」
柳一如抬起頭,凝視著他:「我等你。」
林慕昭與她對望,萬般不捨。
他是真的捨不得妻子。
從年少相識相知,林慕昭就確定了是她。
這麼多年也不曾變過。
柳一如有著同他一樣的抱負,皆是為了江山。
可她要比自己良善得多,有些事,林慕昭只能背著她做,不敢讓她知曉。
比如這件事。
若是柳一如知道自己差點殺了林慕蔚,一定會無比震驚地看著自己……
林慕昭無法接受。
他避開柳一如的視線,聲音輕柔:「好,我會平安回來的。」
林默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一口氣幹掉織嵐熬的藥,小臉頓時被苦得皺了起來。
織嵐連忙給她遞上蜜餞,一邊細聲安慰:「宮老先生說了,這藥是強身健體的好東西。」
「小姐按時服藥,再配上秦問給您定製的健體招式,指不定哪天就能上戰場跟三殿下並肩作戰了呢!」
林默剛想打退堂鼓,聽到最後一句話,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鬥志昂然。
「你說得對!」
林默站起來,一鼓作氣地走到院子中央,做起了「廣播體操」。
林默覺得秦問給自己定製的健體操跟自己上學時做得廣播體操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確有一些拳法招式在裡面。
不過她看不太懂就是了。
「開始練上啦?」宮老先生背著手,笑眯眯從院門走過來。
他看了眼桌上被喝空的藥碗,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日林默情緒不穩,老先生半夜起來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