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交點利息(第1/2 頁)
謝傾微怔,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他是在回應自己早先說的鴻門宴。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別不當回事。”
倘若徐澤只是壞也就算了,偏偏他心眼還小。
不光是他,徐家幾代人一脈相承的爛,都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前些年她輾轉聽聞,徐家不知用了什麼齷齪法子,把當初那個受害女生的大伯送進了監獄。
三年刑期尚未過半,人就死在了牢裡。
噩耗傳出,女孩的父親覺得是自己連累至親,深陷抑鬱漩渦,在大哥尾七的最後一日從十九層高樓一躍而下。
他老婆一早就察覺到不對,發現老公失蹤後,當即推著脖子以下都不能動的女兒到處尋人,希望孩子能喚起他求生的意志。
男人落地時,女兒就在距他不足一米的位置。
來自父親體內的滾燙的血,和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的白色物質,濺了女孩一臉一身。
她沒有躲,因為根本她躲不了。
那天之後,女孩瘋了。
受害者的家庭被搞得支離破碎,加害者卻搖身一變成了海外歸來的青年才俊。
怨不得謝傾噁心他。
溫厲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去摸謝傾的頭頂。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怕我惹上塊狗皮膏藥,到時甩都甩不脫。”
謝傾一把揮開他的手,瞪眼道:“知道你還主動往上湊?”
說著,她從倒車鏡裡打量後方緊緊跟著的白色寶馬。
“要不,我們把他甩了?”
溫厲失笑,“怎麼甩?”
短短三個字,把謝傾從幻想拉回現實。
別說兩輛車的效能差距擺在那裡,就算溫厲車技超神,能把徐澤甩掉,難道他就肯善罷甘休?
看來,今天這頓飯是躲不過去了。
路途後半程,謝傾始終悶悶不樂。
一想到要和徐澤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她就覺得彷彿活吞了幾百只蒼蠅,反胃到不行。
溫厲瞧著她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笑著說讓她放鬆些。
“你就當今天是來討債的。本金還不上,先交點利息也好。”
謝傾側目相對,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溫厲回以一個神秘的微笑,“晚點你就知道了。”
他隨口說出的晚點,一晚,就晚到了兩個鐘頭以後。
彼時,徐澤酒足飯飽,喊服務員過來買單。
看著小票上的七位數字,他吹鬍子瞪眼,拍著桌子罵梵宮是黑店,漫天要價。
“我一共就點了四菜一湯兩瓶酒,你們給我開出這麼個天價賬單?”
身著旗袍的女服務生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解釋說他開的兩瓶紅酒都是私人酒莊典藏款,單瓶售價八十八。
當然,單位是萬。
徐澤不依不饒,反手把面前的酒瓶子砸在紫檀木餐桌上,叫囂著讓老闆出來給個說法。
“你們真當我不懂行?就這破酒還八十八萬,又酸又澀,放市場上超出一百塊都沒人買。”
面對滿地的玻璃碎片,服務員面色不改,用對講機叫保潔進來打掃。
“這位先生,如果您對我們的定價有意見,可以去消協投訴。但在此之前,麻煩您先買單。否則,我們不排除會對您採取法律措施。”
徐澤一聽,更是火大。
這年頭,店大欺客還欺得這麼理直氣壯,當真是比他還不要臉。
保潔拿著工具進來時,徐澤還在罵罵咧咧,三句話不離老闆的親孃。
路過包廂的兩個男人順著微開的門縫聽見裡面的動靜,其中一個年輕些的冷著臉停住了腳,另一個隨之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