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161天(第1/3 頁)
張晨星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冬眠期。
“公示”抽去了她身上的那根骨頭,讓她變得綿軟無力。第二天睜眼的時候甚至覺得天都是灰的。
梁暮看著悶頭喝粥的她,笑著問她:“你要不要看看我們初剪的內容?”
“最終叫什麼?”
“清衣巷志。”梁暮說:“工作室一起想了很多名字,但最終決定叫“清衣巷志”。”
“你還拍了蓑衣巷、良子巷。”
“都在故事裡。”握住張晨星的手:“我傍晚來接你。”
“好。”
白天修書的時候,張晨星看到了很久不見的朱蘭。她一個人來的,抱著一個手爐,進門之後四下環顧,而後坐在張晨星對面。
那個手爐張晨星認識,是祖上留下的,父親去世前一直在用著。後來張晨星有找過,卻沒有找到,不知怎麼落到了朱蘭手裡。
“晨星啊。”朱蘭竟然對她笑:“最近怎麼樣?”
“挺好。”
“挺好就好。”朱蘭從包裡拿出一包南瓜子來,自顧自剝起來。她的態度很奇怪,但張晨星並不意外,一邊修書一邊等她表明來意,無非就是書店、奶奶、你媽出軌私奔之類的話。
“你奶奶去養老院了。”朱蘭說:“自己要求去的,你猜在養老院看見誰了?”
“你隔壁那兩位。”
“這人呢,年輕時別管多風光,老了都要去養老院。”朱蘭把手按在那本《花間集》上,對她說:“別修了。咱們說說巷子改建的事吧。”
“說。”
“我同意改建,可改建了書怎麼辦?嬸嬸找了個人,幫你把書賣了。”
張晨星看了朱蘭半晌,突然問她:“你為什麼抱著我爸爸的手爐?”
朱蘭神色微變,將那手爐移向自己身體:“你奶奶給我的。”
“這個手爐能賣不少錢。”張晨星說。
“我賣它幹什麼?”
“你什麼都想賣,唯獨這個手爐不賣?”張晨星看著朱蘭:“嬸嬸真奇怪。”
“你別說這些怪話,我想怎麼著怎麼著。我好好跟你說,這書店裡的書,你讓我賣我要賣,不讓我賣我也要賣。在改建前我來挑。”
“你算老幾?”梁暮從外面進來,輕蔑地看了朱蘭一眼:“這不是之前撒潑那個無賴嗎?我說怎麼要來做書店的主。”
朱蘭是記得梁暮的無賴模樣的,這會兒再見他扔心有餘悸,於是收斂了坐姿對張晨星說:“咱們的家事就不需要別人管了吧?”
“家事我才要管呢!”梁暮指指張晨星:“我老婆。”
“你們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結婚了要跟你這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彙報嗎?”梁暮突然朝朱蘭面前的桌子打了一拳,那桌上的白瓷缸都跟著跳了一跳,朱蘭也慌忙跳起來,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莽夫。
梁暮收回手,他才見過朱蘭一次就知道她是吃軟怕硬的爛人,他生平最恨這種人,骨頭軟、嘴黑、心瞎。
“以後你再來書店,我不是今天這個態度。”又瞪眼舉拳嚇她,朱蘭拔腿就跑。
梁暮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坐在張晨星對面,從懷裡拿出一個戒指盒,開啟來看,裡面是一副對戒。梁暮挑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請人打一副。結婚時倉促趕不及,但在日後補回來也不會有遺憾。
戴上對戒,別人可以叫她梁夫人,也可以叫他張女婿,怎麼叫都行,總之只要別人知道他們在一起就好。
那對戒是很好看的一對小鋼圈,看起來清清冷冷,在內圈裡刻著他們的名字。不同的地方是,張晨星那一隻,有類似於紙張的的紋路。
拉過張晨星的手準備幫她戴上,她卻緩緩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