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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道理奶孃也不指望小娘子立刻能明白,屋內還有不少國公府的僕婢,總不好當面說教。
索性流程都走完了,奶孃默默伺候扶姣梳洗更衣,待身邊僅剩幾個自己人,才偷偷取了本書遞去。
她今早才忽然想起這事,本該由女君教導的人生大事如今只能由她代替了。
世子形容雖似溫雅君子,但到底是成年男子,身形力道與弱質纖纖的小娘子截然不同,若小娘子甚麼都不懂,新婚夜難免要吃苦頭。
奶孃壓低了聲音,「敦倫為人之大常,既已成婚,小娘子就莫要牴觸,且學些書中要領,以柔克剛,令世子憐惜。」
她一說這話,扶姣就立刻明白這書是何物了,當初她陪人待嫁時無意中聽過一嘴,意思和奶孃這會兒說的相差無幾。
欲開啟書的手停下,她別過腦袋,「不想看。」
奶孃只作她害羞,便親自上陣,湊在耳畔叮囑了幾句需注意的事項。
扶姣嗯嗯敷衍,左耳進右耳出,眼底泛起了睏倦的淚花,「我想睡了。」
「那就先歇會兒。」奶孃道,「世子招待賓客得要些時辰,養足了精神才好行大禮。」
她這話裡的含義也不知扶姣是否聽明白了,反正人躺了下去,並不忘囑咐,若是世子回得太晚就讓他不要打攪,睡外屋去。
奶孃哭笑不得,為免小娘子嘴裡再說出甚麼渾話,忙遣了侍女退去外屋,自己獨守在喜榻邊。
應是白日確實累了,扶姣本還想再聽奶孃哼哼曲兒,卻一沾衾枕就閉了眼,沒過幾息搭在錦被上的雙手鬆開,落在床側,被奶孃輕輕攏進寢被。
燭芯噼啪一聲,引去了奶孃目光,瞧見兩根長喜燭上旺盛的火焰不由露出笑容,出神地凝視了許久。
不知過了幾時,扶姣翻了個身,布料沙沙聲驚回奶孃思緒,露在袖外的手已變成冰涼。
她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周圍怎的一點聲音都無?
哐當——
門被猛地推開,侍女驚慌地沖了進來,結巴道:「外……外邊打起來了!」
第三章
夜裡一聲叫喊如炸雷般,奶孃耳畔嗡嗡的,好半晌反應過來,忙扯住人,「甚麼叫打了起來,賓客那邊有人鬧事?」
「不是。」侍女驚魂未定地咽口水,「國公府突然衝進了一群甲士,把好些賓客押了起來,席間亂糟糟的,世子也不知去了何處。婢想來稟告郡主一聲,那些人轉眼就衝著新房來了,咱們府裡帶來的侍衛正在外邊兒攔,怕是撐不了多久。」
隱約間,兵器交戈聲傳入耳間,奶孃從門洞前瞄去,果然瞧見一群來勢洶洶的甲士。
從府裡帶來的侍衛雖都是好手,但不過十餘人,寡不敵眾,抵抗得很吃力。
奶孃立刻轉身衝去榻邊,匆匆把扶姣搖醒了,三兩句交待事由,邊幫她穿衣道:「也不知發生了甚麼,總歸不是好事,小娘子先躲一躲,等瞧見世子再說。」
猶是睡眼惺忪,扶姣迎頭罩來一件斗篷,奶孃把兜帽豎起圍住她整張臉,腳不停地拉著人從後窗跨了出去。
天兒早就昏黑,星子三兩垂在幕間,黯淡的光還不如眼前一方燈籠能照亮小徑,奶孃也不識得這府裡的路,胡亂避著人走罷了。
好半晌,三人在一處遊廊邊的石拱門前停了,細細喘氣,彼此相覷了會兒,都沒搞清事態。
今日分明是成親的喜事,怎麼轉眼竟像逃命似的。
侍女叫盼兒,平日也是扶姣得用的,平復了會兒道:「婢想起來了,那些人只抓賓客,國公府的人瞧著倒是鎮定,不像是有意針對國公府鬧事。」
她定了定心,「婢再溜出去瞧瞧,看能不能探聽訊息。」
奶孃應是,囑咐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