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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為這小小猜測而喜悅,雖然也有可能是師尊怕她灑了面,他就沒得吃啦,師尊不是貪吃之人,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比較高些吧。
湯麵上桌,她很奴性分妥兩碗,一碗恭恭敬敬挪到師尊面前,擺上竹箸與調葵,想端走自己那份回房吃,又覺得太明目張膽,只好安分坐下,低頭吃麵。
兩方皆沉默進食,她不敢用餘光去嘌師尊現在做何表情。
清晨那件事,就這麼淡淡揭過去了?
別人是一笑泯恩仇,他們是一面解尷尬?
不過這確實是最好的處置方式,粉飾太平,假裝若無其事,誰也別要誰負責,誰也別怪誰先闖禍,彼此當作啥都沒發生,莫再提、莫再講……
「等會隨我去個地方。」他淡淡啟唇。
「……去哪?」
顯然她問題太多餘,他連回答都不屑。
既然猜不到,只能乖乖從命,心想師尊特別開口提了,大概是要她準備準備的意思吧,於是她替自己妝點打扮,更衣梳,以朝露的模樣出發。
他只睞了她一眼「不需要,去換掉。」
是,全聽您的。
翎花花了相同的時間,卸除方才費勁打點的一切,一襲簡單衣裝、素淨小臉,這回沒再被他退貨,領著她出門。
要去的地方不近,可她一瞬間被「變」到了那一處,師尊這招瞬間大挪移……便利是便利,但她凡人之軀,好難習慣。
「……咦,這裡好眼熟?」翎花喃喃嘀咕,一時還沒想起來,傻傻跟在師尊身後。
直到看見師尊一腳踢開門,記憶猶如大浪席捲,重新歸位!
當年好傻好天真哭著以為月信是絕症時,師尊帶她來求醫的地方是不是!
真的是!
就算她不記得正涼涼喝茶的大夫長相,他身旁那個「徒兒」,化成灰她都認得!
「唷,稀客又上門了,這回,是把拉肚子當成生孩子了嗎?」大夫笑言。
翎花此次細細將人打量完整,大夫眉宇間有股風流不羈的味兒,很愛笑,眼角笑痕明顯,反倒「徒兒」老成,鎮定到文風不動,有客上門也不相迎,逕自喝茶吃點心,不鳥人。
「咦?這徒兒,和上回那個長得不太一樣……你養徒兒養上癮了?」大夫甫調侃完,又定睛凝覷翎花,眸裡轉為驚訝,笑眼不見了,眉甚至蹙起來,睞向夭厲「要不要這麼造孽呀?!好端端一張臉,你把她弄成這樣做什麼?!」
看來,大夫是個認識朝露的人……會不會與師尊同屬「神」字輩的?翎花不由得猜想。
「養徒兒就養徒兒,給她一張愛人的臉,天天擺在身邊看,到底是折磨你還是慰藉你還是同情你還是自虐你呀。」大夫邊嘆氣邊搖頭,一臉「我真弄不懂你」的鄙夷。
夭厲不說話,任憑他嘲諷。
「像我養徒兒,放任她自己長,無論變什麼模樣,做師尊的都不會嫌棄,瞧,我養得多明眸皓齒、人見人愛、天真善良、美麗大方、笑容可掬--」
偏偏「徒兒」擺明一臉陰沉木然,沒半點他吹噓的優處。
「……你也別這樣打我的臉,很痛耶。」大夫很有自知之明,方才怎麼誇徒兒,現在就被無形摑了幾耳光回來,臉都腫了。
「辦正事。」夭厲皮肉皆不笑,將翎花拉到大夫面前坐下,挽起她衣袖,右腕擺面前,意欲明顯。
「小徒兒生病了?」大夫就要探指過去。
「線。」夭厲冷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