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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花僅差一步,就能逃出門襤,可終究來不及,翟猛已由身後擒捕她。
那一瞬間,她想著,輪到咬斷自個兒的舌,以求不受玷汙--
正欲使勁嚼下舌頭,頰畔擦過一陣寒風,沁冷入骨,彷佛屋外颳起暴風雪,凍得她一哆嗦。
再張眸,卻見一隻臂膀橫過面前,直挺挺扣住翎花身後的翟猛咽喉。
墨袖飄飄,如雲似霧,可並非純白無垢的顏色,而是濃厚烏雲,宣告風雨欲來之勢。
翎花視線沿著墨袖挪去,佇立於自己前方之人,已教她尋覓多久時日?
數年奔波,百里追尋,夜裡反覆入夢,無一天不盼著能看見……
「師尊……」她怔呆了,愣愣呢喃。
夭厲站在門外,以翎花從未見過的冷厲表情,睨視這一切。
五指緩緩收攏,她聽見翟猛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由頸骨到頦骨,一塊一塊,啪!啪!毛骨悚然……
除了碎骨聲,已經聽不到翟猛的半絲喘息或動靜,連喊聲疼,也沒有。
她不敢回頭確認,只知道原本箝在身後的手勁,完全消失。
夭厲鬆開手,翟猛重重落地,之後,一切是那般的靜悄。
翎花此時才覺得雙腳發軟,止不住顫抖,剛剛渾身緊繃,恐懼著、害怕著、委屈著,突然全數消失,支撐自己的力氣彷佛耗盡了一樣,眼淚嘩地全掉了下來,好似三年來不曾有過的淚水,在此時此刻,失去控制。
先是驚,後是喜,接連來襲,她都不知眼淚為何而掉。
為劫後餘生?為安然脫困?還是為終於再見到師尊……
即便頭暈目眩,全身脫力,幾乎已是跪地愈軟,她也沒有忘記,緊緊抓住師尊的墨袖,絞在拳兒之內,不敢鬆放,怕若是不捉牢,師尊又會撇下她,讓她再苦苦尋他三年……
「師尊……」
夭厲始終眉目冰冷,不發一語,面龐雖似冰雕,難辨心緒,未見起伏,然而夜風吹拂,一泓青絲,終究隨其翻騰,三千煩惱,舞亂紛紛。
夭厲想過,直接將她丟棄原處,卻擔心男人同夥折返,於是,他又想,隨便找一間客棧安置她,偏偏她這一身狼狽,萬一單獨擺進房,再遇上貪圖美色之徒,豈不正好方便他人下手?
去救人之前,完全沒想到退路,此時落得進退兩難的地步,失策;見她軟軟倒下,狠不下心由她手中扯開衣袖離去,失策中的失策。
「大哥這次終於能得逞了吧?那女人,再不弄上手,大哥都快拋家棄寨,只知道四處追著她跑。」
那時,茶館內,幾名賊仔圍一桌,等待大哥今夜好事抵定,一邊閒嗑牙配花生米。
「我是沒見過她多美啦,每次看見全是蒙著面紗,竟把大哥迷得喪心病狂,等大哥把人扛回寨裡,我一定要睜大眼,好好看看什麼叫天仙美人。」
「說也奇怪,那麼美的女人,幹麼一直尋找瘟疫訊息,別人是聽見瘟疫就逃,她倒反常,哪邊有瘟疫她往哪邊去,連累我們跟著大哥也往危險的地方跑,弄個不好,染上病,咱們哪還有命活?!」
「管她怎麼想,反正能把她騙去鎮南八街就好,其餘的,全看大哥本事了,嘿嘿嘿……」
夭厲當時正坐在他們後方那桌,悠閒品茗,並不因天界偶爾追緝打擾而躲藏,依舊隨時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也不管這一身疫,在何處歇腳,會留下多少後遺,全與他無關。
起先,他並不刻意聽其對話內容,僅是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