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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她躡手躡腳下床,跑柴房察看了一兩回,體溫持續偏高,至少呼吸還是有的。
偷偷摸摸的第三天,翎花正替他換藥時,那人終於醒了,開口討水喝。
畢竟是年輕男子,恢復力好,再隔日,他已能坐起,嚷著餓。
「胖白,別再瞪他,我等會兒再去給你盛一碗,更滿,肉更大塊--那一碗,先讓給他了,好不好?」
「嗽--」眼神超哀怨,瞟向主人,狗尾低垂垂的。
「兩塊!再加兩大塊肉!」翎花使勁在狗眸前搖晃雙指,企圖引誘牠。
「嗷嗷!」成交!
胖白總算甘願挪眼,不再死盯搶牠食物的臭傢伙。
「吃慢點,別噎著了,沒人跟你搶。」沒「人」搶,要搶也是一條狗搶。
那人餓死鬼上身似的,埋頭猛扒飯,一陣窸窸窣窣,沒空搭理翎花。
待他填飽肚,接過翎花遞來的清水,仰頭灌下,滿足大籲口氣,這動作牽扯到肩傷,他嘶地抽息,捂肩痛吟。
「你快躺著休息吧。」翎花好心地說。
「……你是誰?」那人總算肯賞來一膘,用眼角餘光。
「你可以喊我一聲救命恩公之類的。」翎花向來施恩不望報,不過那人態度太失禮,她禮尚往來,也還他一句冷淡。
那人察覺自己失禮,臉上神情放軟,稍稍修正態度,不過應是個不曾向人低聲下氣的富公子爺,做起不擅長之事,顯得彆扭。
「……對,我記得你這張臉,我昏迷之前,最後看見的,就是你,呃嗯哼……多謝,我、我叫雷行雲,敢問姑娘呢--恩公姓名?」
「我叫薛翎花,牠是胖白。」翎花沒與他太計較,他放低身段,她也笑笑回應。
「我昏迷了多久?」
「算算到今天,第五日了。」
「那應該大夥都急於找尋我下落……咦?這兒看起來不太像姑娘的閨閣。」他四處張望,對於身處之處感到困惑。
「當然不是,你在柴房呀。」沒瞧見身旁一捆捆柴嗎?
「……柴房?你把我安置在柴房?!你好歹給我一張床吧?我都傷成這樣了--」嘶……又扯痛了傷口。
「有柴房能住,已經很不錯了,被我師尊發現,你只能睡荒郊野外,我是冒著危險收留你,等你傷好些,你就得趕快離開。」
「聽起來你師尊是個惡人呀?!半點慈心也無,見人受傷都不救的?!」
「我師尊不喜歡陌生人,他才不壞!」師尊若壞,哪可能養她教她寵她?
雷行雲嗤睦了聲,腦中早已自行填補完想像--眼前這丫頭,九成九有個惡鬼師父,打小灌輸她偏執想法,要她以師為尊,不許達逆,再順道反覆洗腦,說外頭來的人,沒半個好東西,入村者,殺無赦,順便剁了做肉包--此念頭,雷行雲一驚,腦補太過頭,自己嚇自己……但,萬一是真的咧?
「你們常做包子嗎?」他天外飛來一問。
「咦?不常呀,你想吃包子?」隔壁李大娘會做,若病人指名要吃,倒是可以幫他討幾顆。
雷行雲使勁搖頭,搖得可厲害了,搖到額側傷口又抽疼,眼前發黑,不得不躺回地上喘。
「你的傷沒好透,我也不知你有沒有傷到其它地方,只能替你粗粗包紮,你以後還是得找個大夫,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檢查一遍。」
「我覺得我頭裡好沉……」他掌心貼額心,氣息有些虛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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