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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地,看師尊黑髮垂曳的臉龐、微斂的眉眼、他額上的汗珠,以及時不時漫開的薄黑闇息,難得一見的狂佞,難得一見的失控。
她被那片闇霧圍繞,渾身皆受佔據,髮膚、氣息、呼吸,無一倖免。
她失神想伸手去擁抱,想握住那濃色的霧,卻反遭吞噬,沉入它所帶來的疼痛與甘美,無法掙脫……
翎花醒來時,房裡剩下她一人。
腦子有些昏懵,身子更是灌了鉛般沉重,還渾噩想著,自己是不是作了場夢,卻見地板上砸碎的玉佩,點醒那些事實。
「雷家傳家玉佩呀……我怎麼賠?」居然忍不住先擔心起這事兒,它看起來就很貴重、很窮人退散的樣子……
裹著霓裳下榻,將玉佩一塊塊拾起。
「下回給雷行雲寄信時,一併寄去給他,再向他賠罪吧,加上先前借的盤纏,真是欠他欠大了……」碎都碎了,粘也粘不回去,哀聲嘆息無用,面對殘酷現實吧。
一如現在的自己,與其糾結鬱悶煩惱,倒不如舒舒爽爽泡個澡、吃飯填飽肚子,之後的事,之後遇到了再說。
打定主意,立刻下床執行。
翎花浸入熱呼呼的泉中,水溫暖賽,不由得讓她憶起那場火熱交纏,越是想,彷佛水也被煮沸,更加灼人,煨出她渾身泛紅。
那時……她好像昏了過去,整個人迷迷糊糊,任由翻弄,毫無招架之力,十指攀附著師尊臂膀,似乎恍惚說了些什麼話,她想不起來,拜託別是太丟人的囈語。
那時,師尊是不是吻了她?嘴裡有一絲絲甜,舌尖熱熱麻麻的,唇瓣嫣紅微腫,殘留著受到勾引摩挲的氣息……她撫唇,陷入回想。
「就算真的吻了,不過是把你當成朝露,瞧你開心的……」她對著泉水裡的倒影說,感覺心裡發酸,酸得近乎疼痛臆窒息「你也只剩這點用處,否則憑什麼留在這裡……」
憑什麼被師尊擁抱。
沒了這張皮相,她什麼也不是。
心裡越清楚,也越心酸;越明白,越懂自己該要拿捏分寸,為求留下。
泡完泉,換上霓裳羽衣之外的布裳,此時她最不想回憶的,就是那絲膩冰涼的觸感。
輕裝素顏地去了廚房生火,替自己煮一碗雜菜面,正準備端回房吃,哪知道「之後的事」,來得這般快一她在廊外直接撞見師尊,想逃都沒機會。
他佇立牡丹花叢間,一身的黑,顯得些些突兀,黑髮間淡淡烏絲流洩,使他看上去像幅墨繪中的人物,濃黑未乾,墨色渲染流動,栩栩如生。
偌大美艷的花,是他變出的虛影,不懼瘟息,聽見她腳步聲,他眸光由花間挪來,落向她。
翎花手捧一大碗湯麵,騰騰熱氣撲面而來,湯很燙,害她別說是想跑,連走快些都怕湯灑賽手。
「……呃,師……天尊你要吃嗎?」還沒想好該說什麼,腦裡咕嚕咕嚕滾著,眼神只敢盯著麵碗,硬擠出這麼一句,期待師尊會冷言甩臉,回她一句「不用」或是「朝露不會煮出那種鬼東西」,然後掉頭走人--
「嗯。」
嗯?嗯?!
翎花愣住,直到麵碗賽手,她才回過神,手裡那碗麵已被師尊端走,她以為師尊要獨佔,又聽見他淡淡撂話「再拿副碗筷。」
原來師尊察覺麵碗太燙,她險些手滑,才替她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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