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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故友早已不在,普天之下,半個熟識朋友也無。
老記憶中的人事景物全非,尋不著往日點滴,踏上之地,處處陌生無比。
又何妨?沒有故知,重交新友便好,環境不熟,當成來到一處新地方,也很是有趣。
再也不會他鄉偶遇故知,若有,只會是夭厲的神級輩老友。
近來,有越來越多這樣的「老友」,特地前來尋訪夭厲,目的皆相同,便是要他重新回歸瘟神一職,他並未答應,淡淡將人請回。
顯而易見,今日街市所遇的「老友」,不同以往,交情頗為特別,由夭厲臉上微微一笑的神情,便可得知。
那是一對男女。
男人白裳純淨勝雪,面龐清瘦,溫雅如玉,凝在面容間,是淡淡靜識的精緻,他眉眼生得極好,既慈善,隱約又含一股不容侵犯的氣韻。
墨色長髮隨興披肩,不知是否日芒照射緣故,他發間鑲了層銀白光輝,翎花一時眼花,以為見著一泓漂亮白髮。
反觀女子,紅裳裹身,恁般妖艷,美麗得太過頭,幾乎整條街的人都忍不住回頭,多瞧她數眼。
不輸花仙朝露的傾世容顏,卻比朝露更添高傲冷艷,眼角流溢的款款風情,輝映著飽滿額心上一粒珍珠,即便朝露仍在,猶嘆不如。
女子輕挽男人的手,依偎他身旁,眼裡誰也不瞧,就只有男人存在。
兩個氣質迥異之人,站在一塊,竟無違和感,好似本該彼此相屬。
不知怎地,翎花覺得男人好生眼熟,似乎哪時見過,偏又想不起來。
他與夭厲有些微神似,皆是清俊頎瘦的相貌,眉宇間亦有相仿溫慈,夭厲較他多了分嚴肅,可男人眸光卻更清冷,有種目中皆空的味道。
夭厲一開口,問得直接「你也是為勸說而來?」
男人眉眼皆帶笑,眼瞳顏色極淡,仿似琉璃,其中夾帶無辜,反問「我像嗎?」
不像,他身畔女子一手全是零嘴食物,而他,也拎有不少油紙包,活脫脫是丈夫不敵愛妻撒嬌,被拖著出門撒錢逛街的模樣。
「既然巧遇,一起用膳吧。」夭厲說。
連武羅和梅無盡都不曾被夭厲主動邀約吃飯,看來這名「老友」,果真不一樣。
「正有此意。」男人頷首淺笑。
四人步入一處飯館,被招呼落坐,點菜任務交由彼此身邊女伴負責,她們比自己更清楚自家男人的吃食喜好。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他們隨意閒聊,雖非熱絡聒噪的聊法,倒也未曾尷尬冷場,就連翎花都能和極艷女子說上幾句--自然是聊吃的。
「難得見你離開天山,居然還走入熱鬧市集。」
「窮奇想下山逛逛,便陪她來一趟,省得她惹是生非,不好好看牢些,我不放心。」男人笑答,面龐瞧見些許縱容。
「喂,我哪時惹是生非了?不過是教訓幾個手腳不乾淨的臭男人,誰教他們淨想往我身上揩油,我窮奇是他們能胡亂摸的嗎?!」女子被指責得超冤枉,為自己辯解。
哼,她要是真的任人佔便宜,也不知道換誰捧醋狂飲酸溜溜了!
二吆喝著上菜,擺滿一桌熱菜熱湯,並道聲「客官慢用」後退下。
幾人動箸進食,其間翎花努力替夭厲夾菜夾肉,要他多吃。
她若不勤快餵食,夭厲總是愛吃不吃,對於美食沒有太多吸引,非得一口一口夾進他碗裡,盯他吃光才行。
夭厲沒開口拒絕,碗裡出現什麼,便認真吃下,並不挑食。
「小蟲兒,你確實努力。」男人眸光含笑,看兩人互動,突然有此一說。
夭厲與窮奇同時停頓,動作如出一轍,抬眸看他。
前者皺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