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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首,輕笑「一點也不,句芒玉或冰海豆腐魟,我都不感興趣,亦不在乎勝負。」
「既然如此,又何必理會老爹喜不喜、愛不愛。」哼。
就是這一句,就是這表情,終於讓她理解過來。
「負羼,你騙我,牡丹根本不是父王喜愛之物。」她轉頭睞他「你就是不想父王披上我繡的衣,對吧。」
知夫莫若妻,加上他不答腔,代表預設。
小六嘆氣「居然連這種小醋也吃……」向來知曉自家這隻醋桶不小,可她沒想到,自家親爹呀,您六爺何必呢……
「說吧,你喜歡什麼圖紋,明兒個我替你編一套,不,我也替自己編一套,咱倆穿穿夫妻裝吧。」她深諳按捺夫君之道,順著龍鱗摸,準沒錯。
鏡裡映照出的夫君,露出一抹微笑,似極了心滿意足的孩子。
「七龍子房」
鐵血處罰,持續進行中。
(罪犯嗯嗯呀呀喊著我不行了饒了我下次不敢了……夾雜哀哀喘息聲,教人不忍聽聞)
「八龍子房」
小八翻看著呈給龍主的繡作。
上頭繡的圖少,沾的血多,她實在是捉摸不著那小小細針,永遠不懂它會從哪端穿出來,老是瞄準她指尖戳,大概她上輩子與針有仇,不共裁天。
不過有件事,她注意到了。
「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瞧瞧。」小八手拎血衣(找不到更好的用詞d),在自家夫君面前站定。
「怎麼突然要看我的手?」老八笑容可掬,嗓音溫淺,剛沐浴完畢,正癱在躺椅上曬長發。
「這上頭的血漬,我明明記得沒那麼多,我懷疑有人半夜趁我睡著,想幫我偷繡,結果技巧與我一般的差,也被針給戳得哀哀叫。」
「……」藏在長袖底下的手,乖乖伸出來受檢視,果然上頭處處有針洞。
龍雖有鱗,不過手腳部分例外,也是血肉之軀。
「只是小傷,早已痊癒,不用上藥……」老八見娘子凝著臉,轉身去取藥香,出聲想阻止。
堂堂龍子,豈會在乎幾十個針洞?況且針洞不到一個時辰也僅剩小小紅點,連傷都稱不上。
「那你先前幹麼逼著替我包紮?只是小傷而已呀。」還把她左手裹得像傷殘人士一樣,照三餐換藥。
「你不一樣,女孩子細皮嫩肉,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得小心呵護。」
她才不聽他歪理,挖取藥膏,替他抹上,一邊抹,突然有感而發「以前不是沒被大娘拿針扎指,可那時覺得好疼,疼得像鑽了心似的,可刺繡時扎傷手指,卻又不覺那般痛,明明都是針,明明皆刺了入肉,流了血,為何感受不同呢?」
她生長的地方,太過陰狠,就連對待一個孩子,也是費盡心機傷害,她一直以為,外頭世界也應該如此,勾心鬥角,互相利用、陷害……
他聽了皺眉,心忍不住微微一痛,把人帶進懷中。
「你在刺繡時,是樂意為之,並無半點不情願及委屈,心境與圖江城裡的你不同,圖江城的那些髒事,你別再回想了,在這兒絕對不會發生。」
「我知道,圖江城是圖江城,龍骸城是龍骸城,兩處永遠不一樣。」
圖江城有太多灰暗穢氣,龍骸城沒有,在這裡安心吃食,不擔心菜餚被下毒,也不會時時有人算計,每說一句話、做一件事,都得先思忖是否合宜,會不會被扭曲。
最重要的是,龍骸城裡,有他。
有他在,便覺心境清朗,沒有半點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