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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含煙抿了抿唇。
她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跑出來了,可就算重來一次,她也還是會出來的。
她垂了會兒眼,才抬起來看他。
祝含煙的睫毛纖長,又卷又翹,眼皮薄薄的,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祁禍甚至能看到她眼皮上的淡淡血管。
可這麼乖的一張臉,嘴裡說出來的話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祝含煙說:「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不可能在旁邊躲著,看你和別人打架。」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挨幾下?」
合著她沒一點兒意識到遇到危險得躲,還想迎難而上呢?
祁禍氣笑了。
祝含煙眨了眨眼,依舊對著他視線,沒覺得自己有問題,「能挨幾下算幾下。」
祁禍沒說話,就那麼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祝含煙眼睫才顫了顫,說:「你是飛行員,身上不能有傷。」
請吃飯送餐這一類的就算了。
如果祁禍因為她受傷,當不了飛行員,她一輩子都還不起。
祁禍眼眸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她說是她惹出來的事,可是衝突是由他引起的,而他引起衝突前,壓根就沒想過,什麼飛行員身上能不能有傷的問題。
本來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處理得也挺好。
挺小一事,三兩句話的功夫,問題就解決了。
他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可在有關於她的事上,他還挺想了解得深一點兒。
尤其他發現,祝含煙平時看著,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但實際上好像壓根沒把自己當回事。
「你那有我手機號,下次再有人敢惹你,直接找我,記住沒?」祁禍目光灼灼,盯著她眼睛。
祝含煙人沒動靜。
像這種她什麼也沒幹,別人來惹她的事,她從小經歷得不少。
在她還小的時候,還抱著對家庭溫暖的期待,在外遇到了麻煩,會回家告訴父母。
但是得到的回答永遠都是:
「別人怎麼不欺負其他人,就欺負你?你想想你自己的問題。」
小小年紀的祝含煙,很聽父母的話。
就真抱著腿,整宿睡不著,一邊害怕一邊思考,自己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後來大了點兒才知道,她沒有問題。
有些人身上的惡意,就是天生的。
但那個時候,她早已習慣,被欺負不告訴任何人。
也不信任何人。
祝含煙陷入了回憶裡。
祁禍就站在她對面,卻看到她明顯思緒飄遠。
晶瑩剔透的眼珠上,好像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那些回憶好像並不美好。
「祝含煙。」祁禍一字一頓叫她名字。
祝含煙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在祁禍這兒就過不去。
她輕聲說:「知道了。」
這天,他們兩人都知道,混混們不會再回來。
但祁禍依舊把她送到了師大門口。
一路上,祝含煙都感覺祁禍心情好像很好。
她有點兒奇怪。
按理說解決了一樁麻煩,該高興的應該是她才對。
而這樣的猜測在到達師大門口,兩人站住腳的那刻,得到了驗證。
兩人本是肩並肩走的。
祝含煙停下腳步準備和他告別時,他旋到她面前,兩手懶洋洋地插著兜,微微俯身湊近她。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祝含煙可以看到他眼尾下有一顆極淡極小的痣。
他鼻息間帶著茶花薄荷糖的甜涼氣息,觸上她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