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悅與快樂:每一個人,在其所有的動作、所有的移動過程中都帶著兩個水平的、內向的圓形:他腦袋的圓形與水平線的圓形。有人有一次還對我說了一件讓我震驚的事情,我事後還經常想起:人身體的各個部位在垂直方向上的最大剖面都是圓形的,當然也有極少幾個例外,比如說耳朵與鼻子,它們當然是重要的部位,但它們在大小上卻不太起眼。腳也是個例外,但假如我們將它暫時忽略不計,我們就可以想得更遠,並自問,是否在圓形與人性之間,存在一種隱密的、甚至構成性的關係。人身體上的孔都是圓形的,排洩物也是圓形的:這難道不很令人驚訝嗎,尿在漸漸遠離身體的時候,也漸漸失去它圓形的形狀,就好像,隨著遠離身體,它也遠離了人性(至少是男人的身體;說真的,我不知道在這一方面,在女性身上是怎樣的情形,尤其是,尿的形狀,在女性那裡,最初是否也是圓形的)。從此以後,我一直都對嘴巴抱有懷疑之心,因為雖然它在許多情況下都會呈現圓形,卻在閉上時成為一條直線。更懷疑女性的生殖器,它將其圓形的特徵隱藏到隱密的私處,還在它封閉上後的直線外,堂而皇之地加上其他幾道平行的細片。可能,這是一個證據,說明在女性身上還有著一種明顯的動物性。反正,這一點是令人擔憂的。
回到太陽上來,當我看到它紅紅地落下時,我還想到蜥蜴被割下的器官,人們說,它們可以重新長出,至少是尾巴,但其它部位可能也可以。究竟是什麼讓蜥蜴可以做到這樣?是它們有一種更強的意志,更加強烈的慾望?還是說,它們的傷口可以分泌出一種特殊的液體,迫使器官複合?紅色是否也是人不能再生器官的原因之一?我們是否也可以同樣做到,假如我們能夠讓血液失去紅色?而且,為什麼,是的,為什麼,這個問題會來擾亂我的漠然與無動於衷?
二、記憶的群島第一部分(3)
我希望能夠回到以前的時光,那段在混沌中終結的時光。我覺得那是一個對我更加合適的時光。在我做夢的時候,我有這樣一種感覺:我經常可以感到一種不屬於醒來的時間的那種平靜與安詳,而是另外一種時間,是它平時隱藏了的,而在那時突然出現,就像是從一個傷口中出現。有時,好像是用刀子粗暴地、一下一下地在時間的織布上劃出刀痕,並隨後從相反方向拉扯:每一個切口都張開了,刀痕的邊微微地捲起來,之前的時間輕輕地從這些條縫中流出,聲音輕到了幾乎聽不見。夢變得非常的溫柔。有時,因為拉扯得太重了一些,或者因為有一道切痕比其它的要長得多,劃痕形成的網也消失了,一大片時間被解脫了出來,美妙地呈現給夢。
有時,一些回憶會給我類似的感覺,但總是以一種瞬間即逝的方式,幾乎就是在一道極其厚重、密集的布料上用一根大頭針戳出的小洞,而且很快就會重新合上。但是,雖然它只是那麼一點零星的出現,這一時光,帶著一道隨機的閃電的痕跡,可以在我身上描摹出一種無法理解的幸福感覺。
今天,我感覺不到這一幸福,我相信它在現時的時間中是被排除在外的,與這一沒有耐心的、突如其來的時間流不能相容。確實,有了美妙的花與鳥兒,但是,沒有一樣東西長時間地抵抗住了擔憂,那條擔憂的、沒有邊際的河流。隨著葉子的聲音與鳥兒的歌唱,風有時也會帶來孩子們的叫喊聲:遙遠的,模糊而聽不清內容,這些叫喊聲沒有快樂,也沒有屬於今天的痛苦,可能只帶上了一種古老的、痛苦被減弱了以後的折射的色彩。為什麼,在古老的安詳狀態中,孩子們會帶著痛苦叫喊?除非,那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折射,而是兩面位於時間各一邊的鏡子在相互折射中產生的影子,除非這一顯得如此遙遠的痛苦其實是接近的,非常接近,那麼的接近,那麼的讓人焦慮,以至於它找不到其它突破點,而只能透過時光那些有時堅硬、有時陳舊的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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