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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確得謝謝我,剛才要不是我替你解圍,你恐怕到現在還脫不開身,也沒法在警察出現的時候安然無恙地躲在我背後裝啞巴。&rdo;
周遠行的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語氣也平平淡淡的。夏辛春分明聽出他話裡的諷刺和譏誚之意,強自穩住心神,仰起脖子,直直注視著他:&ldo;我只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有點發懵而已。&rdo;
他沉默,似乎想說點什麼,動動嘴唇,最後只是勾起一側嘴角,搖頭笑了笑:&ldo;邏輯堪稱完美,可我還是要多說一句,女孩子做任何事,都要先學會保護好自己。我,包括我的酒吧,都不需要你低聲下氣或者犧牲自己來保護。&rdo;
說完這句,他不再多待,關掉仍在變換燈光的帕燈,走了出去。
夏辛春拖著腳步回到房內,仰躺在床上,在狹小到除了容納一張窄窄的木板床外,只能放進一個簡易衣櫃的小小空間內,一直緊繃的神經才鬆弛下來。
她打量微微泛黃的四面牆壁,忽然覺得全世界似乎只剩這個五平米的地方能接納她,也只有在這裡,她才能無所顧忌地流露出悲傷、疲倦、不耐然而伴隨著這點兒薄弱安全感而來的,還有無法消除的恐懼。她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在這裡待一輩子,總有一天,她必然得離開。
她拒絕多想,閉上眼睛,祈禱著那一天能遲一點兒到來。
第二天上午,她起了個大早,把酒吧清掃了足足三遍,直擦得地板和桌面一塵不染才停下喘口氣。估摸著周遠行待會兒會下樓吃早飯,她準備好早餐,草草吃完自己那一份後,拎了半桶水、拿了抹布到酒吧正門,開始擦臨街的玻璃窗。
瀚寧市的夏天已經悄無聲息來臨,在她身後,一整個花壇的牽牛花競相開放,有幾株往上生長地厲害,枝葉密密麻麻纏繞住旁邊一顆槐樹的樹幹,大有繼續向上的勢頭。寫有酒吧名字的木牌幾乎完全被花草覆蓋,單從外面看,根本難以看出這座兩層樓房內開著一間酒吧,還住著一個長相和身材都十分惹人注目的酒吧老闆。
&ldo;你好。&rdo;
夏辛春回頭,一個身材嬌小、化著精緻淡妝的女子正站在酒吧入口的臺階上,含笑注視著她。女子頭髮染成淺淺的酒紅色,燙成微卷,長度剛剛觸及肩膀,穿紫色絲質襯衫配米色a字短裙,上衣袖口的細帶系成蝴蝶結式樣,隨夏日微風輕輕飄揚,腳上是一雙式樣簡單的黑色坡跟涼鞋,手挽一個模樣精巧的粉色皮包,整副裝扮既俏皮又不失端莊。
&ldo;你好,請問這裡是原諒酒吧嗎?&rdo;
&ldo;對,不過我們這裡要到下午一點才營業。&rdo;
&ldo;我不是來喝酒的,&rdo;女子聲音溫柔,十分悅耳,&ldo;我是來找周遠行的,他在嗎?&rdo;
&ldo;他在樓上。&rdo;
她準備繼續幹活,女子又說:&ldo;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他一聲?我打電話給他,他一直沒接,哦,對了,我叫秦悅。&rdo;
&ldo;你稍等。&rdo;
夏辛春把抹布扔進桶裡,脫下皮膠手套,上樓去敲周遠行的房門。他很快開了門,見到她,取下眼鏡,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ldo;樓下有一個叫秦悅的女孩子找你。&rdo;
他略微驚訝:&ldo;秦悅?&rdo;
&ldo;她說打你電話沒打通。&rdo;
周遠行隨夏辛春下樓,來到門外,秦悅見到他,莞爾一笑:&ldo;想見你一面還真是困難,打你一早上電話,都沒人接。&rdo;
&ldo;抱歉,手機調了靜音,沒聽到,有什麼事嗎?進來說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