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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結婚早,他十幾歲時,這位嫂子就進了他們家門,幾乎也是看著他長大的。都說長姐如母,長嫂差不多也相當於半個母親。總之,從小到大,家裡他最親近的人,就是這位嫂嫂。
去廚房打了個招呼,陳硯喬信步踱到院子裡,撿了張躺椅躺下,曬著太陽,拿桌上的水果吃。
躺了一會兒,頭頂的陰影蓋住他的臉。陳硯喬抬起眼皮,看見陳夢安站在一旁,對他伸出手。
陳硯喬從桌上拿了個橙子放在女孩手上。女孩將橙子丟回他懷裡:「你就這麼打發我?要不是我跟媽媽來救你,爺爺說不定又要拿棍子打你了。」
被老的教訓完,還要挨小的教訓,陳硯喬坐起來,擰著眉頭:「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套架子鼓。」
「找你爹要去。」
「我爸忙,我媽不給我買。」
「你媽為什麼不給買?」
「她不喜歡我玩鼓。」
「那我也不能給你買,平白無故送你一套鼓,你媽媽肯定知道是你找我要的,到時候還得罵你。」
陳夢安顯然對此有所準備:「快六一了,你就說是送給我的兒童節禮物。」
陳硯喬瞅著這鬼靈精怪的小丫頭,覺得家人裡只有她最像自己,莫名有種親切感:「十多歲了還過兒童節,害不害臊?」
「不到十八都是兒童。」女孩突然把手放在他肩上捏起來,講理不成,開始撒嬌,「小叔叔,給我買嘛,你對我最好了。」
陳硯喬又躺下了,享受著侄女的「服務」:「剛被你爺爺罵的,頭也有點疼。」
陳夢安手指挪到他太陽穴上輕柔:「舒不舒服?」
倆人剛達成「秘密協議」,大嫂高秋怡從屋裡出來了,把孩子打發開,院子裡就剩下她和陳硯喬兩人。
「我爸又說我什麼了?」
高秋怡笑:「你還知道爸會說你啊。」
「他把我叫回來,不就是氣不順,想找人出氣麼。」
高秋怡瞥他一眼:「你真當爸跟你似的閒啊。」說著嘆口氣,「爸年紀大了,還不是想你早點熟悉家裡的生意,到時候好把公司都交給你。爸對你是有期望的。」
陳硯喬趕緊擺手:「千萬別,我這人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家裡這麼多產業,還能交給誰?」
「我哥啊,他不是幹得挺好。」
「全部交給你哥啊?他一個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再說,別人也會說閒話。」
陳硯喬不以為然:「管別人怎麼說,是我自己不樂意要。」
高秋怡按著陳硯喬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哥不會那麼想,你們兄弟的感情也不會因此受到影響。一家人,重要的是齊心協力。」
「大嫂,我什麼都沒想,就是想自由自在再玩幾年。」
「二十來歲玩玩也罷了,三十了,還玩?家裡這麼大一攤子,再過兩年,爸撐不住了,你哥精力也有限,最後還不是得靠你。」
陳硯喬沒所謂地:「再過兩年,小安和豆豆就長大了。」
「……」
高秋怡也有點拿不準這小叔子怎麼想。
婆婆在她嫁過來之前就去世了,丈夫不止一次對她講,他這個小弟小小年紀就失去母親很可憐,父親要照顧生意也沒時間照顧他,讓她對這弟弟多費心。
她也是這麼做的,把小叔子當作自個親兄弟關心照顧。
老爺子的想法肯定是希望他們兄弟倆互相扶持著,把這份家業傳承下去。結果這小子剛畢業進公司沒多久就捅出一個大簍子,這讓他爸對他非常失望,一度讓他回家裡好好反省,哪兒也不準去。同時還發現他是個同性戀,老爺子差點被他氣得背過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