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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裡看起來萬事都不放在心上,也很少處理政務,卻原來這府裡的動靜都瞞不過他,就連他一旦毒發,就會有人來對付她,他居然也料到了,提前做好了安排——這般勞心,也怪不得終日裡總是睡不好。
只是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不安分的人,是誰?
「高恕!」院中傳來一聲喊,林氏來了。
文晚晚連忙合上箱子,林氏已經帶著一群婆子丫鬟快步進了屋,冷冷說道:「拿下文氏!」
林嬤嬤沉著臉就要上前,高恕立刻橫刀攔住,行禮說道:「請太妃恕罪,王爺之前對末將下過命令,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帶走文姑娘!」
林氏邁步向前,繃著臉說道:「高恕讓開!」
「太妃恕罪,」高恕依舊毫不退縮,「王爺有令,末將不得不遵!」
「放肆!難道連我的命令,你也敢違抗嗎?」林氏怒道。
高恕依舊躬身抱拳,神色恭謹:「太妃恕罪,末將是王爺的屬下,只聽命於王爺。」
這就是說,她名不正言不順,不能向侍衛下令了?林氏一口氣堵在心口,半晌沒說話。一半是被高恕頂撞的,另一半是氣恨葉淮不分敵我。眼見高恕不準備退讓,林氏回頭看了眼林嬤嬤,吩咐道:「拿下文氏,敢有阻攔的,一併拿下!」
婆子丫鬟們一擁而上,高恕立刻吩咐部下:「保護文姑娘!」
侍衛們得了命令,連忙上前護住,卻又不好跟林氏的人動刀兵,便只圍成一排攔在跟前,任憑婆子們推搡,眼看著屋裡亂成了一團,文晚晚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太妃,王爺還在病中,難道太妃就不怕些人驚擾了王爺嗎?」
「拿下了你,王爺才能安穩!」林氏冷冷說道。
「敢問太妃,我犯了什麼罪行?」文晚晚從高恕身後站出來,清凌凌的眸子看著林氏,道,「方才林嬤嬤說我投毒,敢問我投了什麼毒,可有人證物證?」
林嬤嬤一個眼色,王顯家的連忙把風雞拿過來一隻高高舉起,林氏便道:「錦雞湯裡有緱藤毒,這些風雞風兔裡面也有,你意圖毒害王爺,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文晚晚看了眼風雞,道:「太妃,這隻風雞加了辣椒,是我自己吃的,王爺要吃不辣的,若是我存心毒害王爺,只在不辣的裡面下毒就行,又何必連我自己吃的也下毒?」
「你為了不漏破綻,自然是做戲做足全套,」林氏回頭去看林嬤嬤道,「難道還讓我跟她對嘴對舌的分辯?快些拿下!」
「慢著!」文晚晚朗聲道,「太妃,緱藤只長在洞夷人的地界,我到王府之後從沒出過門,只有昨天跟著王爺去菊潭峰打獵,太妃覺得,我有機會拿到這種毒嗎?」
林氏卻並不知道緱藤的來由,一聽這話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沒錯,厲聲道:「你連緱藤生在哪裡都一清二楚,還敢說不是你下的毒?」
「太妃,我在宮中時,曾經是尚藥局的女官,深知藥性。」文晚晚淡淡說道,「太妃,緱藤本身毒性不強,用緱藤,無非是想誤導醫術不精的大夫再用藥性相剋的附子來調理腸胃,可這府中給王爺診治的是淮南最有名的裴老大夫,太妃難道覺得,裴大夫會看不出是緱藤毒?我何至於用這麼蠢的法子?」
「隨你如何狡辯,也休想矇蔽我!」林氏不想多說,只道,「來人,拿下她!」
婆子們再次湧上來,文晚晚立刻往高恕身後一閃,朗聲吩咐道:「高將軍,若是這些人再敢驚擾王爺,立刻制住,後果有我擔著!」
林氏勃然大怒,脫口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王府裡輪得到你說話?」
「我不算什麼,但只要有我在,誰也休想害王爺。」文晚晚冷淡的目光依次掠過眼前的人,「毒都能下到王爺院裡了,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