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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葉景濂的笑容很淡,卻很悠遠,像水上一點漣漪,慢慢地漾開,不多時便引得一整片水面都跟著波光粼粼起來,文晚晚不知不覺地,也跟著露出了笑容,道,「我向很多人打聽過,不過,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
客棧的廚娘說,葉淮是個威猛粗壯的漢子,腦袋有笆斗大,胳膊比別人大腿還粗。
吳氏說,葉淮肯定生得很醜,她有個姐姐嫁在淮南,夫家離鎮南王府不遠,可卻一輩子都沒見過葉淮,要不是生的太醜不敢見人,怎麼會整天不露面?
這話得到了郭張氏的印證,她認識個經常去洞夷那邊販香料的商人,洞夷那邊都說,葉淮青面獠牙,長得跟惡鬼一樣,尤其還是個殺人狂,去年一仗殺得洞夷十幾萬大軍只剩下幾千人,到如今洞夷那邊提起葉淮的名字,還能止小兒夜哭。
但李青卻說,洞夷人最不守信用,每次打輸了就投降,一旦恢復元氣又過來燒殺搶掠,也就得葉淮那種狠人殺一殺他們才好,俗話說慈不掌兵,葉淮這麼做並不算錯,而且殺光了洞夷能打仗的青壯年,至少年內,淮南的老百姓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雖然大家的說法都不一樣,但文晚晚從中間還是推測出了兩條,一,葉淮生得醜,二,葉淮性子殘暴,這倒跟她的認知並沒有偏差。
她心裡想著,見葉景濂還只是在笑,忍不住問道:「南先生,你笑什麼?」
「沒什麼,」葉景濂看著她,突然生出了逗趣的心思,笑笑地說道,「南舟跟你想問的人很熟,要麼,你去問問他?」
「我知道他們很熟。」文晚晚道,「不過……」
不過,他們是那種關係,他還那樣維護葉淮,她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
文晚晚心裡想著,又問道:「南先生,你也是淮南人嗎?是做什麼的?」
「我麼,」葉景濂笑了下,「也算是,半個淮南人吧。」
半個?文晚晚一時想不透,什麼叫做半個?
葉淮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漸漸變濃的夜色,聽著廚房裡隱約傳來的說話聲,眉頭越皺越緊。
關於她跟他那皇帝侄兒之間的糾葛,其實宮裡的眼線並沒有傳來更多有用的訊息,但,他本能地感覺到,她跟皇帝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相識於微時,相伴整整六年,要納她為妃,為了她,跟強勢的皇后吵架。
呵。這個該死的小皇帝!
「王爺!」侍衛統領高恕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京中傳來訊息,皇帝昨日一早微服出京,往南邊來了。」
「來淮浦?」葉淮立時變了臉,脫口問道。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而緊繃,高恕有點微微的吃驚,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道:「目前還沒收到確切的訊息,不過今天淮浦縣令召集手下佈置了許多事項,看起來有些像是準備接駕,但又沒安排住處,所以屬下有些吃不準,已經安排了人手去查驗來往密函。」
「不消再查,必定是來淮浦。」葉淮冷笑一聲,「通知裴勉,明天一早過來見我。」
高恕離開後,葉淮往床上一倒,只覺得腦袋裡翻江倒海,瞬間就疼到不能忍。
原本已經消失的戾氣,絲絲縷縷又冒出來,怎麼也壓不住。
葉淮攥起拳頭,重重一下,砸在了頭頂上。
皇帝居然要來找她,還真是個,多情種子。
那就在這裡,當著她的面,把這件事,好好解決掉。
「南舟!」門口傳來文晚晚的聲音,就見她皺著眉頭快步走進來,站在床前微微彎了腰,問道,「好端端的,怎麼自己打起自己來了?」
葉淮在灰黑的夜色裡,定定地看她。
她的眸子依舊清澈見底,葉淮看見她眼中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