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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公元1415年十月下旬一個陰冷潮溼的上午。卡薩德被嵌入那個時代,扮演一名亨利五世的弓箭手。早在八月十四日,英國人就踏上了法國領土,並在十月八日同人多勢眾的法軍遭遇,之後節節敗退。而今,亨利五世說服了他的作戰理事會,使其相信英軍能在急行軍後打敗法國人,並回到加萊港④這一安全之地。是的,他們已經失敗過一次。可現在,十月二十五日陰雨連綿的拂曉時分,這支人數七千出頭,且大部分是弓箭手的軍隊,正再次面對一公里外穿越泥濘土地的法國人,那可是兩萬八千名全副武裝的法軍!
卡薩德現在感到又冷又累,噁心和恐懼也糾纏著他。一週來,弓箭手們僅以半爛的梅子果腹,一直熬到現在,以至於現在隊伍裡幾乎所有人都被腹瀉折磨著。昨晚躺在潮溼的土地上,周遭低於華氏五十度的環境讓他久久不能入眠。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真實感,卡薩德有些震驚,奧林帕斯指揮學校的歷史戰略網路遠遠超越了普通的全息模擬系統,就好像成形全息像遠遠超越了錫版照相一樣。卡薩德明白,自己絕不想受傷,因為這網路提供的物理感覺太真實了。況且以前也有這樣的傳聞,說有學員在歷戰網中受了致命傷,真的死在了意識模擬艙裡。
和亨利王右翼的其他弓箭手一樣,他就這樣注視了法國人大半個上午,最後三角旗終於揮動起來了。那些模擬而成的15世紀士兵開始嚎叫,弓箭手們遵從亨利的命令慢慢逼近敵人。英國人參差的陣線向兩端延伸了七百多米,處於兩片樹林的中間地帶,整個陣線中都是一簇簇如卡薩德似的弓箭手,又有小隊武裝步兵散落其間。英軍並沒有正規騎兵,所能見到的騎士都在離戰承心三四百米遠的地方,護衛著亨利王的指揮小隊,抑或是圍著離卡薩德身處的這片右翼弓箭手的不遠處,護衛著約克公爵。這兩支隊伍讓卡薩德想到軍部的陸軍移動參謀總部,只是林立的“通訊天線”(那些鮮亮的旗幟和軟綿綿掛在槍尖的三角旗)輕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一個明擺著的遠端打擊物件,他暗自思忖,接著才意識到自己高明的戰術顯然超越了這個時代。
他注意到法國人那裡有充足的馬匹,他估計,大概敵人每條陣線後都隱藏著六七百名騎兵,在主戰線後又有一長列的騎兵。卡薩德一點也不喜歡馬。從全息影像和圖片上他曾見過它們,當然直到現在他才真正見到馬,那種體格、味道和聲響都令他不爽,特別是這些該死的四足畜牲覆蓋著胸甲和頭甲,蹄子上釘著馬蹄鐵,背上還馱著身披鎧甲端著四米長槍的戰士。
英國人停止了進軍,卡薩德覺得自己的陣線離法國人約有二百五十米遠。從過去一週的經驗來看,他知道這已經進入了長弓的射程,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每次拉滿長弓都好像快要把手臂從肩上扯下來似的。
法國人開始大喊大叫,卡薩德覺得這是他們的挑釁。他沒有理睬那些漫罵,而是同四周漠然的同伴一起向前走了幾步,離開剛才插好長箭的地方,然後開始找塊鬆軟的土地,釘下他們手上的木樁。那木樁幾乎有一米半長,兩頭已被削尖。卡薩德已經揹著這根又長又重的笨木樁走了一個多禮拜。當初他們行軍經過索姆河①某處的樹林時接到這個命令,於是所有的弓箭手開始尋找小樹苗,然後把它削尖,雖然一度曾懷疑這麼做的意義,但現在他明白了。
每三個弓箭手攜帶著一個重槌,他們開始輪流以一個特定角度將木樁釘進土裡。接著卡薩德拿出小刀重新削尖衝向敵軍的那端,高度大概與他胸口平齊。做完這一切,他躲到這一長排木刺牆的後面,靜待法國人的衝鋒。
法國人沒有衝鋒。
弓箭手們在等待。卡薩德的弓弦已經上緊,四十八支長箭分兩紮插在腳邊,而腳則踏在合適的位置上。
法國人沒有衝鋒。
雖然雨停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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