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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心的恨意去找他,卻連門都進不去,一怒之下與一道進京的武人賀其詹定了終身,當時賀其詹還籍籍無名,沒想到沒幾年便立下軍功,一路升遷,直至到了侯爵的地位,她這才漸漸明白名利的滋味,心中對駙馬的恨意也一點點消退,後來偶爾遠遠看見還是會覺得親切,同時此生無緣的那種遺憾也漸漸滋生,她便對兩人的孩子賀仲山越發的疼愛,還想要仲琪與小郡主結合,似乎只有這樣,那種遺憾才能稍稍彌補。
不想居然有今日,悔呀!
身邊湖裡還撲騰著那位同鄉:「救……救命」
他堅持不懈的四肢並用往上劃才能偶爾露出水面,發出微弱的求救聲,老夫人充耳不聞,心裡如江河翻湧。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撐著地面爬了起來,木然的抬頭四顧,她的同鄉終於在掙扎中抓住了湖邊的一根藤蔓,露著半顆頭,還在向她呼救,他已經拽斷了好幾根藤蔓了,一拉就斷,岸邊濕滑,只能寄希望於老夫人,見她站起欣喜若狂:「快救我,繩子、繩子啊——」
老夫人面無表情呆愣片刻,拿起繩子隨意的丟給他,抓住繩子的那一刻,他喜極而泣,隨後立即叮囑她:「你在樹上繞幾圈,我好上來」
老夫人走到樹邊剛要纏上,忽然就把繩子丟了,那位同鄉陡然又落入水中。
老夫人看到款款走來的簡清月,什麼都忘了,怒從心頭起,蹣跚的指著她走過去:「你、是你對不對,就是你給我下的圈套,好陰險的婦人」
簡清月往旁邊閃了一步,老夫人一手推空,踉蹌著往前緊走兩步,站穩身形,回過身:「現在你高興了吧,賀家全被你毀了,爵位沒了,鄒氏走了,如今這件事又被揭開,我完了,仲琪的婚事也要完了,真是全完了,這都怪你!都怪你!」
「這怎麼能怪我,與駙馬爺有首尾的人可不是我,休了鄒氏的也不是我,我也是現在才明白,同樣是你的孩子,為何你非要讓賀仲山襲爵,原來有這等隱情,為此連自己的孫子都要害,哦,對了,你還堅持讓仲琪接近小郡主,原來都是因為有如此私心在,看起來與駙馬爺的確情深似海,與老將軍四十年夫妻之情在你眼中就是個笑話吧」
「你、你胡說——」老夫人激動的,面部抽動,可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你覺得自己贏了是不是,可憐你到現在也不知道在賀家時為何時時被針對」
簡清月面色不改:「怎麼會不知道,我不過是你和鄒氏爭鬥的犧牲品罷了」
「犧牲品?你受的苦楚都只是因為兩句話而已,你只是個被利用的工具。鄒氏告訴我你偷聽到了我與駙馬的談話,而我也告訴她說你進府來是為了替李氏報仇,所以你才會那麼倒黴。在鄒氏離開的時候,我便知道你必然不知道個中內情,可那時候你我之間已經積怨甚深,我怎麼能嚥下那口氣」
簡清月緊抿嘴唇,本來很憤怒,可看到老夫人站都站不穩,不得已只能扶著樹,神情倉皇難安,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可自己的已經過去,何必與她計較,轉過身,搖搖頭,什麼都沒說便離去。
老夫人看到她嘴角的一絲輕蔑,不甘心道:「你是個可憐蟲,你是不是無法面對了,你沒有贏,沒有贏……」
簡清月走出不遠,便看到翹首等待的言卿,是的,她的噩夢早就過去了不是麼!
她把手放進言卿伸過來的手中,兩人相攜而去。
老夫人面色灰白,踉蹌著往回走去,在水裡撲騰的同鄉,終於又抓住了一把青草,踩住了岸邊的泥洞,狼狽的爬了上來,身上的銀子也都落入了水中,心疼的咣咣以拳砸地。
長公主走進賀其詹所在房間,掩上門。
賀其詹此時已經平靜下來了,面無表情的坐著,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又垂下頭。
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