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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繼續道:&ldo;此去雍城,連孤的安危尤不可估。你不必緊巴巴跟著。&rdo;
崔良玉急急想自她臉上探尋出真相,可她面無表情,眸光無暖,像是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般。
得不出結果,他只能順著心,重重跪下道:&ldo;陛下,林欽蘭只是臣尊師之女,臣與她只有兄妹之情。再者,若陛下有難,做臣子的豈敢獨活。臣死也不願離去,獨留陛下一人去雍城。&rdo;
其三,他崔良玉兩世為人,眼中容不下任何人,除了她。
然而,尊卑有別,他豈敢唐突,貿然說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姜鈺才道:&ldo;香囊在哪?&rdo;
崔良玉一頓,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小漆盒,黑色,無任何裝飾。
&ldo;開啟!&rdo;
瞬時,林欽蘭所送的黑底金紋香囊赫然在目。
姜鈺仔細盯了一眼,便確認了一個想法。
&ldo;聽說,她讓你佩戴於身,你為何裝到這樣一個普通漆盒中?&rdo;
崔良玉見姜鈺揪著這個香囊問個不停,心中那個不敢冒出的念頭便忍不住冒出來。
陛下如此在意這個香囊,難道因為嫉……妒?
若姜鈺知道崔良玉作此想法,必要敲他腦袋。
姜鈺這一世,每每思緒不寧,睜眼熬夜,便會反覆回想上一世死之前的那些種種。
尤其死前那一刻,崔良玉手持寶劍,面無表情,甚至連眸光裡都未曾有片刻波動。
那時,她以為崔良玉心黑手辣,將她早看做擋路之人,已死之人,所以才狠心殺她。
可這一幕在心中翻轉多次後,她終於覺察出不對勁來。
她平心而論,上一世在離開康延川時,崔良玉活脫脫一個忠臣良友,即便他表裡不一,演得如她所見一般,可為何他手持寶劍時,眸光裡竟一點仇恨都沒有。
空洞,無光,好似一句傀儡!
傀儡?!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姜鈺夜裡不安寧的時候更多了。
她仔仔細細回憶從前的崔良玉,其後的崔良玉,最後一面的崔良玉。
試圖找出不同來。
思索良久,都不得其法。
今次聽到林欽蘭送他香囊一事,她的腦海里刺啦一聲突然冒出火花來。
上一世她渾身是血趴在大雍皇宮地磚上,一雙腳不緊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她堂堂白蘭女王,死也不要跪判臣。
於是,憑著最後一口氣,她雙掌撐地,支起上身,眼前崔良玉明晃晃的銀白袍子晃得刺眼,一個恍惚,她往前一撲,拽了個什麼東西,又跌在地上。
其實,死前的那一會兒,因不堪回首,所以留在她記憶中的便是幾個機械的動作,她起身,她撞劍,她死去。
可經她夜夜咂摸後,便覺察出細節來。
比如說,她第一次起身並未成功,而是拽掉了崔良玉身上的某個物件。
那物件與她剛好同時跌地,她掃過一眼,便挪開眼神。
可今日再見到這漆盒裡的香囊,她便完全想起來了。
當時她拽掉的是崔良玉懸掛腰間的一個香囊,黑底金紋,與眼前這個一模一樣。
這便奇怪了。
為何他那時懸戴,重若珍寶,今日聽說收這香囊時,百般不情願,惹得林欽蘭哭個不停,最後總算收下了,卻隨意放在漆盒裡。
只是,既然不待見,為何又放進袖口?
崔良玉沉聲道:&ldo;臣懷疑這香囊有詐,特呈上請陛下御覽!&rdo;
說著,他伸手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