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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跪在其後,默默為她捶肩。
姜鈺雖未睜眼,卻信此刻崔良玉擺出老翁入定的姿態,想必已知她從車隊中揪出姜銘,並以她不尊肱骨蘇家之罪名將其關入宮碉,不得去雍城的訊息。
崔良玉背著她在白蘭經營數年,培養無數眼線,對她一舉一動瞭若指掌。
現在他在明,她在暗,與她有利,她要慎思而行,將其一舉拿下。故意責罰姜銘實為留她在國。只要她留下,她為報仇而變為妖妃的命運便會改變。
此時,御輦緩緩停下。有武士在外喊道:&ldo;王城南門到!&rdo;
姜鈺一頓,便是此刻了。
大雍平南郡王李忠已站在王城之外,靜候著她。
別看他是大雍獨一無二的異姓王,勢力滔天,炙手可熱。可他的下場極其慘烈。姜鈺不由摩挲著指腹,心道這個李忠說不定會成為一步好棋。
沉默多時的崔良玉抱拳道:&ldo;陛下明鑑。巫英雖忠心,但向來不參與政事,經驗尚淺……&rdo;
姜鈺聞言緩緩睜眼,&ldo;崔相的意思是,巫英不堪重任。還是你留在白蘭主持朝政的好?&rdo;
崔良玉淡然道:&ldo;既然陛下讓臣同去雍城,臣自當遵命。只是,巫英做一國之相,實在不妥!&rdo;
姜鈺點點頭,&ldo;你可有人選?&rdo;
&ldo;蘇虹可當此重任。&rdo;
姜鈺挑眉,似笑非笑,&ldo;蘇琨的母親?&rdo;
崔良玉點頭稱是。蘇虹乃白蘭貴族中最德高望重者,朝野上下信服她的人數不勝數,的確實至名歸。
只是,崔良玉乃是活了兩世的人,上一世被巫術控制心神變成殺戮工具,而蘇虹是最值得懷疑的物件。
畢竟,在上一世,蘇琨做了他的王后,而蘇家是最終獲利之人。
此刻他故意提出蘇虹的名號來,便是想試一試他心中一個難以抑制的可笑想法。
姜鈺起身。崔良玉和凌霄亦趕緊起身。
&ldo;崔相,既然孤叫你崔相,你便還是白蘭唯一的男相。至於巫英,不過是你去雍城時,暫代你而已。崔相什麼時候腦袋變得不靈光了?&rdo;
&ldo;還有,孤倒不知,崔相何時與蘇家走得如此之近?&rdo;
姜鈺難掩嫌棄,不待崔良玉辯解,扶著凌霄的手,下了御輦。
崔良玉聞言大喜。既然他重生而來,那死在他面前的姜鈺是不是也有可能如此?姜鈺如此毫不避諱地表現出對蘇家的厭惡,這讓崔良玉如何不高興?!
城門屹立,九九八十一顆門釘鑲嵌其上,箍守大門,可堪重擊,卻擋不住大雍的圍困。
姜鈺環視四周,城牆下站立著白蘭士兵,個個面黃肌瘦,饒是如此,站姿依然挺拔。車隊兩側圍堵著無數的民眾,臉色發青,神情恍惚,沉默可怕。
姜鈺鼻頭一酸,這哪裡還是富裕祥和歌舞昇平的白蘭女國。
司馬淳太可惡!枉顧先皇與其在益州簽訂的友好盟約,從益州發兵,沿弱水河逆流而上,越國界,一路拔城池,毀民屯,燒農田,掠民眾,直至圍攻王城。
求和事宜全是崔良玉派人與大雍斡旋。想必談妥納貢稱臣的同時,也談妥了將她作為貢品一併獻給大雍皇帝。
姜鈺冰冷眸光從崔良玉的頭頂掠過,再一次將王城士兵民眾瘦骨嶙峋的模樣印在腦海中。
山風吹來,吹動姜鈺胸前的瓔珞,她朗聲道:&ldo;我白蘭女國東西九日行,南北二十日。地有千餘裡,偏在益州之西。東北通大雍西山道:西南接南陵國,又有涼國等附屬小國毗連。盛景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