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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著笑談朝廷政績,卻在暗中狠狠的叫著勁比耐心。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查查爾面前的茶已經換了四盞,他的面色也不復先前那般坦然自若了。
當然,要輪到耐心這東西,如今已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處處受到擁護恭維的堂堂左相又怎麼能和隱於大市兩耳不聞窗外的蘇伯年相提並論呢。
所以最後,還是查查爾先開了尊口,“老夫前日聽到一樁趣聞。”
“哦,能讓左相覺得有趣的事兒,老夫也有興趣聽一聽。”蘇伯年很給面子的接了話茬,但心裡不禁腹誹到,難道是因為天氣太熱出了汗的緣故麼?不然怎麼這老傢伙足足四盞茶落了肚卻不見他有意要上個淨房什麼的,連自己都快憋不住了呢!
“聽說昌平侯找到了多年失散在女兒。”
“什麼?”蘇伯年聞言笑著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查查爾見狀皺了皺眉,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怒意,忽而笑到,“蘇公何必再和我東拉西扯的,那女兒就是蘇公的義女,您可別說不知道啊。”他可不希望留在蘇伯年這寒酸的宅子裡用晚膳。
“左相,您也知道我不問世事多年,如今還能舔著這張老臉在聖上面前侍奉已是上天對我極大的恩賜了。”蘇伯年終於正了神色,突然恭敬無比到令左相有些微微的不適。“芙兒確實來同我說過這事兒,可是我也明著同那丫頭說過,她的事我一律不管。她是願意認了昌平侯也好,願意一輩子同侯府的人形同陌路也罷,這都要她自己一個人拿主意。我當年無非是看著這孩子面善心慈,很得我的眼緣,這才動心將她留在了身邊。別的,我這把老骨頭還真的沒法替她周全。”
蘇伯年這一番話明明白白的將自己和芙香劃清了界限。
左相眯了眼,半晌才開口道,“但老夫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蘇公的義女。”區區一個小女子,他查查爾還當真沒有放在眼裡。
“那您老百忙之中這是特意來我這裡喝茶的?”蘇伯年笑著將視線移向了桌上的茶盞。
“蘇公是聰明人,何不選了對的隊伍站好呢?”
“隊伍?”蘇伯年搖搖頭,“左相也是聰明人,卻從最開始就站錯了位置。”
太子已被禁了足,光是替太子收拾那些殘局就已經傷透了左相的腦筋。但是偏偏這麼多年來,左相對太子都是百依百順的。即便他再頑劣不堪,左相也聽之任之,默默輔佐。原因無他,其實也就是逃不過血脈相連這一說法。
因為太子生母慧貴妃正是左相嫡親的妹妹。說來慧貴妃原來的閨名是珂兒茵,在塞西語中是美玉的意思,後來是因為被選入宮才改名為芳菲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辭了。”兩人沉默了半晌,左相突然起身拂袖,“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夫是高估蘇公了。”
眼下即便太子惹了允帝不悅,但左相多年苦心培植的勢力到底還是在的,若是真的想要對付蘇伯年,雖然不輕鬆,到也不是不可為之。以他查查爾今時今日的地位,又何必對一個蘇伯年低三下四的。
查查爾走的時候臉色難看的很,兩人便是這般鬧了個不歡而散。等到他走了以後,蘇伯年倒顯得無所謂,反而是一直服侍在他左右的老槐有些惴惴不安。
“主子,這樣好嗎?”
“高處不勝寒,他查查爾還算是聰明的,這麼多年來至少懂得藏拙。可偏偏,跟了個豬一樣蠢的太子,而他又一根筋的忠心到底。再過些時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我又何須看他的臉色行事。”正所謂當局者迷,聰明如左相也有看不清楚形勢的時候。蘇伯年笑著捋了捋鬍子,一番話讓老槐寬心了不少。
就算太子出生高貴又如何?蠢就是蠢,而這天下永遠是聰明人的天下,拔苗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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