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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每個人的臉上都會寫著歡樂——就算武大郎和孫二牛都會手拉手的。
祈禱詞是怎麼唱的?
天上太陽,地上綠樹,
我們的身體在大地誕生,
我們的靈魂來自於天上,
陽光及月亮照耀我們的四肢,
綠地滋潤我們的身體,
將此身交給吹過大地的風,
感謝上天賜予奇蹟與窟盧塔族土地,
願我們的心靈能永保安康,
我願能與所有同胞分享喜樂,
願能與他們分擔悲傷,
請您永遠讚美窟盧塔族人民,
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
反反覆覆慢慢地吟唱,就算念多少遍,死去的人也不會活過來。可是也唯有那些東西,是殘留在心底,永遠不可磨滅的痕跡。因為已經不見了,失去了的珍貴。
“酷拉皮卡?”
“嗯?”我抬起頭,看見佐達涅走了進來。
“怎麼了?你好像很憔悴的樣子。”
“啊,沒事。只是想起了點以前的事。”微微把身子坐正,淡淡地應了一聲。耳邊傳來的是若隱若現的哭鬧。“大小姐吵得很厲害啊。”
“習慣了也就好了。”佐達涅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輕嗯了一聲,又再繼續在自己渾身上下找了起來。
“香菸對身體不好。”
“說的也是。”他苦笑了一聲,停止了摸索。
香菸這種東西,和毒品其實差不多的吧。一天不抽就唸叨著,渾身難受似的。就這個意義上說,仇恨其實也差不多。
快樂不是毒品,所以是無法殘留在身體的。
留下的只有仇恨。只有仇恨。只有仇恨……於是你生命中剩下的全都變成了恨。
仇恨充斥著你的心你的肺,把它染成褐色黑色,變成一片焦土。
“焦土上,大概是長不出任何東西的吧。”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揉了揉太陽穴。
妮翁大小姐的叫喊聲又遠遠傳了過來,好像是我要出去,不出去就要怎樣怎樣的云云。
一九九五年的秋天,是庫魯塔族的最後一個祭日。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年的祭日,好像比往年更熱鬧。
準備祭日的工作,其實是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的。張木匠開始雕他的凳子,老媽開始做她的醃肉,就連老爸都在揹他的禱文——他是村老會的,那天要發言。
村裡的孩子們都在準備少年組的比賽,我因為什麼都沒學,所以只好在邊上當裁判。小屁孩的格鬥沒什麼好看的,我一半時間都在打盹。
不過幸好可以看書打發時間。老爸最近從犄角旮旯翻出一本本草綱目,厚厚一本還有看圖說話,要跟我賭誰先能背出來。他答應如果輸了就帶我到花花世界逛一圈,贏了就要和他統一戰線。我覺得這根本沒可比性——他整天被老媽纏著,哪可能背得過我。再說了,我們倆捆一堆再乘以十,也不見得會是老媽的對手。
雖然我不愛看老爸那些書,但還是被他用種種方法威逼利誘看了許多——我想我將來去當獸醫好了。就算醫死了,它們的親戚也不會來找我算賬的吧?
「酷拉皮卡,來幫個忙。」
祭舞只能由十二歲到十八歲的女性擔當,整個村子也沒幾個適齡女青年。去年有兩個姐姐今年滿十九歲不能參加了,所以這次桔梗姐姐當頭目組織,很忙的樣子。所以我就被桔梗媽媽拖去幹苦力。
「啊,要調顏色麼?」桔梗家的飯廳桌子上堆著好多罐子。
村子裡也不是不出去採購衣物,但村裡的媽媽們更多喜歡自己織布紡織,最後用不同顏色的植物中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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