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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厚重的鐵門。這裡的鐵門鑰匙,大概只有少數幾個大頭目才有,這種小管理員身上是不帶的。我折騰了好半晌,才把鐵門開開啟。一股黴臭撲面而來。
我記得第一次被送來的時候,也是在某個牢房,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下一層。
走下樓梯,仍舊是漆黑的通道。我開啟手電筒——這是酒店房間裡面附帶的,四周的環境陰暗晦澀,腳下的粘土十分潮溼。這裡的通道和樓上的不同,主幹道呈現四方,並且向外輻射。
飛坦的行進卻很有目的性,毫不猶豫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走了片刻,飛坦在一間牢房的面前停了下來。
“這裡不關人了?”他問。
“第二層……他們說是馴養鬥獸的地方。這裡進來的只有死人,沒有活人。”
“……本來這裡關的也都是死人。”他低沉地笑聲,“背叛者,敵人。流星街不知多少年前的死對頭。”
他推開牢房的門——這鐵門的鎖已經鬆脫,一推就開了。牢房十分簡陋,潮溼腐爛的稻草,棉絮,老鼠蟑螂的屍體,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飛坦走到牆壁的一面,伸手扒開腳底下的稻草。我把手電筒照過去,竟然有一個洞。
“看樣子沒人發現。”他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這是什麼?”
“一個洞。”
這我看出來了……
“那些老不死的妄想逃出去,所以花了很久,挖了一條密道。”飛坦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不知是感慨還是譏諷,“有個傢伙說自己是搞什麼地質學的……說一定有出口,所以就鼓動大家一起挖。”
地洞的寬度不足兩尺,我看像我和飛坦這樣身材的還能鑽進去,換成窩金,兩條小腿能不能同時放進去還是個問題。
我跟在飛坦的後面跳了進去。地洞的高度也就一人多些。落地之後,通道是斜坡向下的。雖然同樣很窄,但比剛才的入口處還要寬闊一些。
我本以為不需要走多久,事實上這段斜坡也就二三十米,可到了頭,通道忽然一折,又向反方向通去。反反覆覆這樣的通道重複了至少五六遍,而通道也越來越寬大。一摸邊上的泥土,的確是要比先前的更鬆軟。
飛坦的腳步忽然停頓了那麼一下。手電筒照過去,發現有個人形就這樣坐在通道的一側。仔細一看,卻是一具腐爛的屍體。
屍體已經腐爛,卻還沒有完全壞完,一半白骨,另一半則是爬滿微生物的有機物,包括了蛆,螞蟻以及其他不知名的蟲子,顯得十分恐怖。
“你認識?”
“不熟,不過有點印象。”他說。
就這樣腐爛地不成樣子了還叫“有點印象”,你的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強。
“這個傢伙說,死也想看見有人從這裡出去——所以他死了,他們就把他搬到這裡來了。”
這種故事在我上輩子好像也有不少版本的,膾炙人口的那句叫做“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毋忘告乃翁”。
人是太渺小不過的生物,骨子裡卻執著地要命。
我想活著我想自由,可如果自己沒有,看看我認識的人有了也很好。
真他媽,太不流星街了。
我認識的只有嚷嚷著出不去就打出去,打不出去死就死好了的傢伙。
“不過他運氣不好,死了都沒機會看到了。”飛坦的語調略微有些怪異,“誰知道到頭來走的卻是一條死路呢?”
飛坦說的死路,竟然真的是死路。從屍體的這個位置向前走不到十米,竟然真的此路不通。
“就在前面。”
“……”什麼叫做就在前面,前面明明是泥牆。你不是帶我來偷東西的嗎?偷東西之前難道還要挖牆?你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