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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什麼可分析的。因為和平分局技偵科的勘察報告還沒出來,現場封閉,受害人沒法清點財務損失,同社保分局工作人員的談話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現。除了確定這真的是個盜竊案,其餘的只能等。
組裡最喜歡旅遊的同事,被大家稱作下鄉愛好者的大個子看著談話筆錄問我,是不是認識丁子光。
我給下鄉他們講了幾年前那個打黑案,順便簡單普及了一下梧桐街殺人案的情況。扭過頭問一邊笑眯眯抽菸的老秦,我覺得我和小丁的關係對辦案有幫助,便於瞭解情況,這關係用不著司法迴避吧。
老秦點點頭沒說話。大家有閒聊了幾句,一致得出結論,這地方風水不好。紛紛把談話記錄交給老秦。
老秦說你們先走吧,我再看看。擰亮檯燈研究那些談話記錄。大家就分頭回家了。
我心裡有事,直接把車開到了梧桐路,在建委門前下了車,靠在車門上點了根煙,端詳著那兩棟藍色的大樓。
念書時那個少了隻手的老頭告訴過我,刑偵工作,除了經驗,分析和判斷,對細節的尋根究底同樣重要,要學會給每個細微之處貼上個帶問號的標籤。我現在腦袋裡就有個問號。
建委大門前的燈突然亮了,走出一個老頭,看打扮應該是傳達室的值班大爺。我衝著他微笑。
老頭在距我兩步開外的地方站住,很警覺的瞅了我一會兒,讓我覺得這老爺子年輕時沒準跟我是同行,最起碼幹過他們那片的民兵連長治保主任什麼的。我主動出示了證件。
老頭端詳了半天我的警官證,認真核對了照片才交還給我。問我有什麼事。
我說沒事,開車開累了下來歇會抽根煙。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根,伸胳膊給老頭點著,假裝漫不經心的問,大爺,這樓上是建委的家屬樓吧。
老頭吐了個很漂亮的煙圈,說沒錯,從4層往上都是。
我問面積多大啊,對外賣嗎。
多大都有,60的,80的,100多的。都分了,分完了。
也有您一套吧?
有個屁,我是臨時工,僱來看門的。
不能吧,您不說我還以為您是這兒的保衛科長呢。打聽點事,這人是你們單位的嗎?我從手包裡掏出白蘭那張照片。
老頭眯著眼睛接著身後的燈光瞅了半天,搖搖頭說不是。
那您以前見過嗎?
老頭想了想搖頭。
頭兩天夜裡前邊出事了,您知道嗎?
知道,死了個女的。後半夜把我都折騰醒了。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可問了,跟老頭道了別,開車回家。路上給白蘭打了個傳呼,留言,保重身體,節哀。
想了想,沒留姓名。
半路上老秦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隊裡接他。老秦不愛開車,我以為他想讓我送他回家。
去了之後才知道,他想去和平稅務局現場看看。
午夜時分,我和老秦沿著社保分局那座二層小樓轉了一圈,身邊陪著畢恭畢敬的保安,當然,不是那個愛看黃碟的倒黴孩子。
正門前的卷閘門緊鎖,沿著樓外1米左右的地方,還拉了一圈隔離繩。老秦彎腰鑽過去,打著手電仔細看了會那扇被砸開的窗戶。
我站在隔離圈外四處張望,白天淨在樓裡轉悠了,沒太注意周邊的環境。
和平區稅務局的地理位置相當好,毗鄰主幹道,社保分局西側不足百米就是十字路口,交通方便,鬧中取靜。隔壁是工商銀行的分理處和不知什麼單位的家屬院。挺好的一塊商業用地。
老秦揀了幾塊磚頭墊腳,爬在那扇窗戶外面沖裡張望,黑燈瞎火的估計也沒看著什麼,蹦下來拍拍手上的灰,低著頭一路走去,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