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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陶九撓了撓耳朵,自言自語道,「看我啊……」
他看了眼陶竹,但陶竹只是說:「看您的意思唄,想喝就喝,不想喝就別喝。」
陶九手攥著酒瓶,從撓耳朵改為搓了搓脖子,試探著問:「那我覺得,你們下午還要趕車,就先別喝了?那邊路不好走,怕火車把你顛吐了。」
蔣俞白淡淡笑道:「好。」
見自己做的決定得到認可,陶九鬆了一口氣,張羅著讓蔣俞白趁熱吃飯。
口說無用,陶竹去說只會挨一頓批,蔣俞白去說大概會讓他們不安,看來只能是在為數不多的相處過程中,讓他們慢慢去感受。
桌子下面,陶竹輕輕地捏了捏蔣俞白的掌心,向他表示感謝。
感謝他,願意照顧到她父母的情緒。
但蔣俞白好像會錯了意,因為她捏他手的時候,他的筷子剛好伸到水煮蝦的盤子裡,蔣俞白的手頓了一下,把夾上來的第一隻蝦,放到了她的碗裡。
王雪平的目光始終在蔣俞白身上,看到這一幕,她愣了一下,繼而抿著唇,笑了。
飯桌後面的氛圍漸漸變得正常,王雪平在飯桌上也敢聊家常了,她關心地問道:「你們怎麼想到去大龍山了呀?那裡多偏呀,她跟她外公外婆也沒多親,想聊天的話影片就好了呀。」
「當面去看比較有誠意吧。」蔣俞白說,「我們也順便看看那邊有什麼能發展的。」
提到「發展」兩個字,王雪平表情僵了一瞬,繼而問道:「還是直播嗎?」
陶竹早就沒再做直播了,但是她現在在做的事比較複雜,解釋起來比較麻煩,陶竹一直跟家裡人說的是創業,但沒具體提及過是怎麼做的。
她搖了搖頭,說:「不是,就是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能賣出去的,對接給企業,或者看看能不能搞下旅遊之類的。」
其實王雪平還是沒聽懂她具體是做什麼的,但只要不是直播就行,她鬆了一口氣,「哦」了一聲:「那就好好工作。」
以前陶竹做直播的時候,王雪平還是挺支援的,現在她這個態度不免讓陶竹覺得奇怪,她問道:「直播怎麼了嗎?」
有蔣俞白在這,王雪平有點不敢說,張了張嘴,又欲言又止地停下。
陶九已經把話題接過來了,他嘆了聲氣,說:「哎,芽妹兒她媽看男人直播,被直播裡的人騙走了六萬多塊,那可是她家所有的存款哦!被貴軍活活給打死了!」
什麼年代了還有人被活活打死!
陶竹以為是電信詐騙,倒吸了一口涼氣:「打人也沒用啊,怎麼不報警把錢追回來呀?」
「報了。」陶九放下筷子,又重重地嘆了聲氣,「但都是成年人了,人家又沒有強迫她付錢,報了警,人家警察也管不了家務事的。」
陶竹皺眉想了一下,忽然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芽妹兒的媽媽大機率不是被騙了,她是自己看直播一時衝動,主動打賞了主播。
眼前浮現出芽妹兒媽媽總是憨厚的笑容,陶竹想到了許多許多事情。
現在總愛說女性覺醒,但是似乎覺醒的只有年輕的一輩女性。
所有的商家,所有的商品,所有的營銷,整體市場走向,都在迎合年輕一輩的女性,因為她們更前衛,給出的反饋更及時,上交的資料更有衝擊力,年底的業績更漂亮。
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中年婦女乃至中老年婦女,她們是沒有感情的,天生就該為家庭操勞,伺候一大家子,任勞任怨。
尤其是在農村,哪個女人要是敢「覺醒」,敢完全放肆地為自己活一天,不要說是同村其他人,就算是老公,自家孩子,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把中年女性淹死。
她們宣洩情緒是無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