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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板是一種類似塑膠感覺的材質,相比黑板,更加不容易黑粉,而且指甲不小心搓在上面,不會有刺耳的摩擦聲。
陶、竹。
寫完名字再轉過身,陶竹的緊張感已經消失了大半。
模糊的討論聲消失不見,北京的同學們真的只是普通人,一點都不可怕。
她的自我介紹結束,陳明叫了幾個男生去一樓搬書,身邊其他同學又在交頭接耳,分享各自暑假生活。
陶竹剛來,沒有朋友,獨自看著黑板上她自己的名字發呆。
陶、竹。
以前她討厭過自己這個名字來著,因為竹和豬諧音,她的好多外號都和豬有關,顯得笨笨呆呆的。
記憶中有那麼一次,她因為這個名字,哭著跑回家,那天蔣俞白也在,看見她哭了嚇一跳,問她:「誰欺負你了?」
陶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郝仁傑!他又給我起外號!」
蔣俞白嗤了聲,仰頭喝掉剩下的半瓶橘子汽水,微垂著眼,好似看熱鬧般事不關己:「起外號兒怎麼了?你沒給我起?死魚肚白是狗叫的?」
「不是!」陶竹抱著枕頭,小臉憋的通紅,「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可能是那時候在繁春沒別的事兒幹吧,對這個小妹妹的詞不達意蔣俞白竟也十分有耐心。
他蹲在床邊,眼睛裡多了幾分認真:「他給你取什麼外號了?」
蔣俞白比陶竹高,平時陶竹都得仰視他,那是她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裡,以從上往下的角度看到蔣俞白。
他整張臉看著比往常清秀,輪廓清晰俊朗,深沉的瞳眸裡透著讓她無法拒絕的關心。
陶竹把臉擱在枕頭上,忽然挑起一個南轅北轍的話題:「俞白哥哥你知道嗎?程果家的豬丟了。」
蔣俞白:「嗯?」
程果是陶竹最好的朋友,倆人一起長大的,蔣俞白也認識,那姑娘比陶竹大一歲,只是他這會兒不知道程果家的豬丟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陶竹兩眼放空,雙手托腮,盯著蔣俞白蓬鬆的頭頂:「郝仁傑說,是我偷的。」
蔣俞白以為她是被人冤枉了,眉頭微皺:「為什麼?因為你昨天去程果家了?」
陶竹搖搖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不是……因為、因為、因為他說,我叫掏豬,所以……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蔣俞白那天憋笑憋得太辛苦了,渾身發抖,也沒忍住。
……
新書搬回來了,拆開最外層的牛皮紙,從第一個同學開始往後傳,開學第一天沒有固定座位,陶竹來得早,就坐在第一排,她把每本書都自己留了一本,其餘的書往後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傳說中北京的卷子相對簡單的緣故,返校的氣氛很輕鬆,熟悉的同學間說有笑,陶竹分完書,人又陷入在回憶裡。
那天她真的很難過,本來把蔣俞白當做唯一一個可以依賴的人,可是蔣俞白也在笑她。陶竹氣哄哄地把蔣俞白轟出去,並在心裡把他和給她起外號那波人歸為同一類。
但她震驚的是,第二天,孩子們都在程果家玩的時候,蔣俞白竟然把以郝仁傑為首的男生們都叫到她家來,讓他們一一給她道歉,還向她保證,以後不會再亂給她取外號。
他們幾個小孩都是繁春當地果農家的,都被家裡教育過不許惹蔣俞白,再加上蔣俞白身上有錢,常常給他們買零食,年紀又比他們大,小孩們怕他很正常。
真正讓陶竹震驚的,還有另一層緣故。
雖然在村子裡同吃同住同玩,但蔣俞白身上的少爺勁兒一直沒有被磨掉過。
陶竹家在村子裡算是很乾淨的一家,且在知道他來之前,爺爺奶奶特意收拾過,就算這樣,他也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