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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陳韓山頓住了動作。
林織輕抬眼皮,慢半拍地問:「怎麼了?」
他卻只是輕笑一聲,回道:「繼續。」
陳韓山幫彼此褪去衣物,然後抱著她,走到了床邊。他坐在床上,林織坐跪在他的雙腿上,一切都已蓄勢待發。
可他還是耐著性子停下來,額角流下汗滴,如墨似的雙眼裡醞釀著即將噴簿而出的風暴,他啞著聲音問她:「接下來交給你?」
林織已經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腦子裡的一根弦應聲而斷。她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先吻去了他臉上的汗水,然後愈來愈下,他的呼吸聲也愈發粗重,直到二人擁有了統一的節奏。
肌膚、汗水、荷爾蒙,以及意亂情迷時的露骨情話,都隨著本能悉數展現。
身體隨著輕喘起飛降落,但半刻前還起伏不定的心,此刻好似又被穩穩地放進了肚子裡。
林織努力了許久,實在無力,咬了咬他的耳朵,聲音軟綿之極,說:「換你好不好?」
陳韓山二話沒說,抱著她翻身,他覆在她的身上,加快了動作。
她渾身真的一點力氣都沒了,懶懶地靠在他的肩頭。陳韓山摟著她,另一隻手掖好被角,然後伸進被子裡覆在她的腰上,輕一下重一下地幫她按摩著。
鼻尖充斥著歡愛後的甜膩味道,林織心裡安定了不少,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能跟我說說,你這三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三天前。
陳韓山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兩扇拉著窗簾的窗戶,唯有縫隙中灑進一些光線來,周圍依舊昏暗。
外頭傳來陣陣交談聲,隔著房門,他聽不清楚,也分不清是何年何月。
他捂著額頭坐起來,才看清原來是在自己的臥室裡。他疑惑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而且林織並不在自己身邊。
巨大的慌張席捲著他,陳韓山迫不及待地想拿手機給林織打電話,可是摸遍全身也沒找到手機。
與此同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嚎哭,那聲音有些熟悉,像是計時器一樣,催促著陳韓山,讓他心慌。
他顧不得其他,掀開被子起身,開啟房門後,被眼前的景象驚到說不出話。
嚎啕大哭的是他的母親,那個每天都必須精緻打扮的範維芳女士,現在卻髮絲凌亂,梨花帶雨地哭倒在地,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在哪裡蹭到了灰,不服帖的褶皺著。
而她哭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那個與範維芳女士幾十年來看似「相敬如賓」,卻動輒大動干戈的男人,陳兆。
陳韓山手腳冰涼,僵硬地站在原地,彷彿又回到了那年聽到陳兆去世的時候,一切都那樣的突然。
陳兆死的時候只有 50 歲,對於男人來說依舊是能幹出一番事業的大好年華,他卻死在了一場雨夜的車禍中。
肇事方很是配合,迅速解決了保險和賠償等事宜,但是那些輕飄飄的帳單,又如何抵得上一個活生生的人?
陳韓山的出現讓範維芳立刻止住了哭聲,她擦去眼淚。撐著膝蓋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問:「你醒了,頭還暈嗎?」
他不知道在他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麼,只是順著範維芳的問題搖了搖頭。範維芳的嘴角抽搐,明顯是在強忍著哭意。
在陳韓山的記憶裡,他從沒看見過範維芳這樣失態,以往那些高貴與矜持,在如今的分離和失去面前,全都分崩離析。
周圍的親戚聚過來勸她保重身體,又告訴陳韓山他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是母親的依靠,必須要從現在開始要撐起這個家。
陳韓山沉默著點頭,把範維芳扶著坐到沙發上。
自己走到靈堂的蒲團前,拿起三柱細香,對著蠟燭點燃。火苗輕晃,偶爾發出「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