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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ldo;一千塊錢。你是出多少錢買的?&rdo;

&ldo;我看你這人真夠精明的。&rdo;他說，他的臉活動起來，肉下巴在前胸上上下顛動，嘴裡冒出一陣咯咯的聲音，活像公雞剛剛學會打鳴。

他笑得樂不可支。

過了一會兒，他不笑了。他臉上的皺紋沒有了，眼睛睜開，射出銳利狡黠的光亮。

&ldo;八百元。&rdo;他說。&ldo;八百元買了枚未流通的勃拉舍爾樣印。&rdo;他又咯咯地笑了兩聲。

&ldo;幹得不錯。金幣在你這兒嗎?淨賺兩百。資金馬上就周轉回來，利潤不低，對誰都無風險。&rdo;

&ldo;不在這間辦公室。&rdo;他說，&ldo;你以為我會那麼傻?&rdo;他從裝懷表的坎肩口袋裡掏出一塊古老的銀表，眯縫著眼睛看了看，&ldo;咱們就定在明天上午十一點吧。&rdo;他說，&ldo;你帶著錢來，那枚幣或許在這兒，或許不在。如果我對你的行為感覺滿意的話，事情會安排好的。&rdo;

&ldo;就這麼辦。&rdo;我站起身來說，&ldo;反正我也得弄錢去。&rdo;

&ldo;要使用過的舊票子。&rdo;他幾乎像做夢似的說，&ldo;用過的二十元一張的鈔票就成了，有一兩張五十元的也可以。&rdo;

我笑了笑，向門口走去。但半路上我又轉回身，走到寫字檯前。我雙手撐在桌面上，靠近他的臉問：&ldo;那女人長得什麼樣子?&rdo;

他茫然地望著我。

&ldo;那個賣給你金幣的女人。&rdo;

他的臉色更加茫然。

&ldo;好吧。&rdo;我說，&ldo;不是女的，是她的助手。一個男的，那個男人什麼樣子?&rdo;

他撅起嘴唇，又用手指搭起一座寶塔：&ldo;是個中年人，身體魁梧，大概五英尺七英寸高，體重一百七十磅。他告訴我他叫史密斯。他穿著藍色西裝、黑皮鞋，繫著綠顏色領帶，沒戴帽子。西服上衣外邊口袋露出一角棕顏色的手絹。黑色頭髮，夾雜著幾根白毛。天靈蓋上有一塊一美元大小的肉皮沒長頭髮。面頰上一條兩英寸長的疤痕。在左邊，我想不錯，是在左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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