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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醉鄉的生活了。

紅頭髮說：&ldo;你聽見我說的了，亨馳先生?把你的收音機聲音弄小點兒，別吵得四鄰不安，馬上照我的話做!&rdo;

被稱做亨馳的人說：&ldo;聽我說，小癟三‐‐&rdo;話沒說完，他抬起右腳，重重地往紅頭髮的腳上一跺。紅頭髮沒等對方的腳踩下來，他的瘦骨伶仃的身子飛快地往後一撤，手裡的一串鑰匙甩了出去，一直打在204房間門上又哐啷啷掉在地板上。他的右手揮了一下，掏出一根銅頭皮棍來。

亨馳&ldo;呀&rdo;了一聲，兩隻大毛手在空中一攥，拳成兩隻拳頭，沒有目的地揮舞著。

紅頭髮的皮棍打在他頭上，屋子裡的女人尖叫起來，手裡的一杯酒整個潑到她男友臉上。我無法判斷她這樣做是因為抓到一個不再危險的報復時機呢，還是找錯了目標。

亨馳臉上滴答著酒，睜不開眼。他轉回身，踉踉蹌蹌地往屋裡跑。幾次他都差點兒絆倒，把鼻子磕在一件傢俱上。牆上的吊床這時正放下來著。他一條腿跪在床前，一隻手在枕頭底下摸索著。

我喊道：&ldo;小心‐‐他在掏槍呢!&rdo;

&ldo;我能對付。&rdo;紅頭髮咬著牙說，一邊把他騰出來的右手伸進坎肩內袋裡。

亨馳本是跪在床前的，這時他一條腿支著身子站起來。他轉回身，右手裡拿著一支小黑手槍。他沒有握槍柄，而是把槍平擺在手掌裡，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它。

&ldo;把槍放下!&rdo;紅頭髮一邊對他喊，一邊走進屋子。

黃頭髮女人一下子跳到他脊背上，兩隻長胳膊抱著他脖子，聲嘶力竭地叫喚著。紅頭髮趔趄了一下，一邊咒罵一邊揮動著手裡的槍。

&ldo;快教訓教訓他，戴爾!&rdo;女人喊道，&ldo;好好教訓教訓他!&rdo;

亨馳一手拄著床腿站在地上，雙腿打彎。他的右手仍然託著那支黑色手槍，眼睛緊緊盯著它，慢慢立直了身子。他從嗓子眼裡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哼叫著：&ldo;這不是我那支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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