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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可在姜四小姐身上,崇言的表現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是膚淺了,為此,林彥一直耿耿於懷。
說到這裡,他抬眼看向一旁的姜韶顏,默了默,又道:「姜四小姐,你很好,我……」
話未說完,一碗酒飲子已經遞到他手中了。
季崇言看著手邊已經空了的酒飲子眉頭微擰,林彥今日醉的比他以為的要厲害的多。
林彥接過酒飲子一飲而盡,頓了片刻之後,扯了扯自己身上灰不溜秋的衣袍,問季崇言:「崇言,我什麼時候可以換衣裳?這衣服太難看了……」
季崇言輕咳了一聲,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林彥卻翻了翻眼皮,哼道:「怎麼?你還不讓我說兩句?」
不知道是關係太好不懼季崇言,還是憋了太久,實在憋屈的慌,林彥無視了季崇言的輕咳和微微眯起的眼神,繼續說著:「每日我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忍直視,雖說我也不在意這個,可柴嬤嬤不讓我穿好看的衣裳……」
眾人愣愣的看著喋喋不休的林彥。
香梨神情更是複雜:沒想到這素日裡瞧著冷靜的一個人話居然那麼多,這麼一桌人便只有他一個人說個不停。
惠覺禪師低頭吃菜:阿彌陀佛,藥效不錯啊!
「柴嬤嬤。」一旁吃了一口辣雞肉脯子丁的姜韶顏很認真的聽著,聽到這裡,忍不住詫異的道了一句,似是不明白柴嬤嬤為什麼要幹預林彥穿衣裳一般。
一個人唱獨角戲好不容易得了人理睬的林彥聞言雙目頓時一亮,連忙圍繞著「柴嬤嬤」說了起來。
「是啊!柴嬤嬤,你知道柴嬤嬤是誰嗎?」
姜韶顏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不知道」以提醒林彥多說一些。
那廂的林彥卻不用她提醒便自己主動說了起來。
「就是趙家的嬤嬤,照顧崇言母親與小舅的,是家裡的老人了,只是二十年前腦袋上捱了一記重錘,眼下想一出是一出的……」
「話說她那腦袋上這麼重的傷還能活著也是奇蹟了……」
「那個人下手根本沒打算留活路,將人腦袋砸了一記,便扔到了湖中……」
「那麼大一個傷口,」林彥激動的比劃著名,到底是斷案如神的大理寺少卿,分析案子已經成了一種本能,即便相隔二十年,即便喝了那等加了料的酒飲子,依然還是遵循本能的分析了起來,「傷口平整,成圓形,就如同,就如同……」
林彥一邊說著一邊四顧,而後對著目瞪口呆的眾人道了一聲「你們等著,別走啊!」便匆匆跑進了廚房,不多時拎著一根擀麵杖出來,指著擀麵杖平滑的底面道,「就是這等,還要大些,受力均勻。這說明行兇者是怎麼打的?」林彥拿著豎起的擀麵杖猛地一擊錘向地面,「是這樣打的,我和紀大人覺得兇器應當是個小錘子,一記將柴嬤嬤腦袋給砸了。」
沒有人說話。
眾人只是看著林彥舉著擀麵杖激動的自顧自的說著:「後來也在湖中找到了這麼個小錘子,證實了我和紀大人的猜測。」
「為什麼是錘子?而不是似你手裡擀麵杖一樣的鐵棍子呢?」有人開口認真的問道。
眾人循聲望去,見出聲的是姜韶顏,女孩子臉上的神情很是認真。
小姐居然還這麼認真的聽林少卿喝醉了酒說胡話。香梨神情複雜的看著姜韶顏,心道:這林少卿喝醉了,嘴上本來就不帶門夠囉嗦的了,眼下有了小姐這個聽眾,怕是不說個一兩個時辰停不下來了。
手舞足蹈「說書」的林彥一聽有人在認真聽他說話,興致愈發昂揚,激動道:「以傷口大小來看,這麼粗細的棍子要殺人直接用棍棒敲就好了嘛,為什麼要用這麼不順手的方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