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23日(五)(第2/8 頁)
以死,死者可以生。”似乎變成只有傻子才會幹出的蠢事。人生不過是有限光陰裡的過客,窮也是一輩子,富也是一輩子,沒有前世更沒有來生,只有窮人才指望著靈魂有來世的寄託,富人卻嘲笑著窮人的傻樣肥吃肥喝,連靈魂也吞進肚子裡去,管他呢,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死了下地獄也算夠本。
多少人指望著婚姻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夢想著把自己嫁接到富人的大樹上,這種有失體面不顧尊嚴的富貴能有幸福可言嗎?不管別人咋樣想的,反正她從心裡真的愛上了他,除非他不愛自己。事實剛好相反,從他的表情、眼神她知道他跟自己一樣愛得深沉。嘴裡儘管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卻無法抗拒現實婚姻的價值觀。
月光遮擋下的暗影一點點褪去了,花花綠綠的世界從沉睡中醒了過來,岸邊徘徊的姑娘看清了柳枝裡的棲鴉,棲鴉也看清了姑娘美麗的芳容。棲鴉不停地鳴叫,也許它的聲音並不那麼受聽,但這已經是它們向姑娘打招呼最好的方式。早來元水河邊晨練的人詫異的看著姑娘,想不到竟然有人比自己起得還早,他們來的時候姑娘已經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不防引用一句詩句,來描述一下範厚坤那時疲勞、煩躁的心裡。“日子是水一般的流去,流去,問不了那些是歡樂,那些是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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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一夜未歸,範德昌也一夜未睡,滿世界到處亂闖也沒遇到女兒的影子,首先想到的,女兒揹著父母幹出了不該乾的事,儘管這樣的事早已屢見不鮮,但在自己家裡發生心裡還是不能接受。在不能確定事實就是他想的那樣,不可抑制的猜測到,沒準會冒出別的可能,不敢去想的最壞的結果也想到了。女兒回來了他的一腔怒氣也早洩了。範德昌甚至想到,幸好女兒躲了出去,要不不知自己會弄出多大的亂子。回到家後女兒不吃不喝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個人如果感情處於絕望的狀態下,哪怕是再好的食物對飢餓來說也會失去了誘惑。
一來範厚坤感到實在太累了,二來感到勢必總要吵的,與其弄得四鄰不得消停還不如靜靜地躺著,彼此都好好的想想,要麼在靜默中生存,要麼在靜默中死去。這個家還從沒發生過言論過激的爭吵,在情不能所控時不知要說出怎樣使人傷心的終生恨之晚矣的話,辜負了父母的養育之恩,即使固執地按著自己意圖走下去心裡也不會安寧的。
一天,兩天,接連三天範厚坤一直靜靜地似睡非睡的躺在床上。範德昌兩口的心理預感到事態變得越加的嚴重,如果女兒真的出事,這樣的事情傳揚出去,因為干涉女兒的婚姻把女兒活活的逼死,沒有一個人因為是女兒的父母對此理解和同情。法律也絕不會放過這樣獨斷專行的父母。將會成為一件醜聞在人們的嘴裡胡亂地嚼來嚼去,就像經過油炸的臭豆腐遠遠的聞去臭氣熏天,但是人們卻偏偏喜愛這一口,似乎從這臭的味道里面能品出獨有的香味來。
儘管每到吃飯的時候當媽的總是把剛剛做好的她平時最愛的飯端到她的身邊,小心地說,“厚坤,起來吃點吧,有啥事咱們可以好好地商量,總不能拿不吃飯來嚇唬我們,再不吃飯可真就要出大事了。”頭兩天,範德昌還撐著當爹的尊嚴,總不能被女兒的任性壓下去,硬著嘴對老伴小聲說,“別管她,不吃就讓她餓著,看誰最後挺不住。”
過了三天範德昌也害怕了起來,他從新聞裡聽說過,發生重大災害的時候的時候,受困的人不吃不喝超過七天以上,基本就沒有多大生還的希望了。使他想到三天豈不失去了半條命了嗎,再這樣下去,他們的女兒也會像廢墟里的遇難者一樣。
“這樣會出人命的,讓我直接去死好了。”做母親的不知是什麼力量使女兒敢於拿生命來抗衡,抹了一把又一把眼淚,跺著腳說。“都是我沒事找事,知道這樣不裝修屋子好了,沒有那個小子就啥事都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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