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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誼哪裡經得起推敲,用不著多久都會分崩離析。
過去的一切一切彷彿頃刻映在宮燈中,若是一把火燃起,一切都會燒成灰燼,他已是風中殘燭的年紀,恐怕熬不過這個月,或者,連今日也熬不過去。
“父皇,良琊想替他父親敬您一杯茶。”
這句話說得如此古怪,可皇帝根本沒有察覺,他只是開懷大笑道:“好,好,我要喝茶。”
白色的粉末融入茶水之中,那杯龍井被遞到了王良琊手裡,一身宮服的男子接過拿茶,手有些顫抖。
“非要如此不可嗎”明明是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聽來卻有些哽咽。
冷月無聲,任殘燭在風中忽明忽滅,接著,一切都如七皇子預想的那般,皇帝駕崩,搬出假詔書,包圍宮城,捉拿太子及其亂黨,城外的駐軍也已準備停當,若是最後出了紕漏,萬全之策也可以推到死囚杏花侯身上。
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全城,整個都城籠罩在一片烽火之中,太子的人馬與七皇子的手下在城門下兩軍對峙。
一身盔甲的七皇子很自信,太自信這裡沒有一個人武功有他好,只要取下太子首級再安上太子意圖奪位自己不過是為了保駕的託辭,他便能順理成章地坐上龍椅。
人一得意便會忘形,正當他以為自己以雷霆萬鈞之勢傾軋全城時,一個瘦弱的白衣人從黑色盔甲形成的潮水中浮了出來,那人高昂起頭,就那樣坦蕩蕩地望著頭,分毫沒有畏懼。
“又是他“他捏起拳頭,勒住韁繩,長槍指著那白色的身影道:“給我將那人人頭取下賞金一百”
作者有話要說:
、夙回
皇宮內喊殺聲、馬蹄聲、逃命聲,雜沓一片,皇帝的寢宮已被禁衛軍包圍了起來,那王良琊究竟是何時逃出去的讓人倍感不解,七皇子已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就想將那個該死的杏花侯踩在腳底,狠狠踩扁。
讓他始料不及的是太子一方竟也擁兵不少,就算自己想強行奪權似乎都要費些力氣,正在兩軍僵持不下之際,宮內太監的一道急奏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什麼,皇上又活過來了”
“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見他喝下去了。”顧棠正在心中盤算著,一連串的噩耗又雪片般飛來,他本想要挾王良琊毀他王家清譽,卻不想大理寺少卿貌似上諫的兩張摺子徹徹底底壞了他的好事。
“王良琊”他惡狠狠地咒罵著這個名字,並以不打算再與宮裡這些人斡旋,既然手握重兵,何妨殺出一條血路
可路卻早已被封死,他指揮的禁軍早已被徐乾和太子的人馬給拆得七零八落,就在這剎那之間,他竟陷入窮途末路。
太子靜靜從玉階上步下來,還是如兒時那般溫潤清雅的望著他這個頑劣弟弟道:“七弟,你玩夠了吧”
太子並沒有點名道姓說七皇子謀反,而是巧妙地將事情給推諉了過去,可顧棠不甘心,既然天下人都要負他,那他便孤身應戰,想著持刀朝太子劈去,就在這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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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節
火石之際,一道白影生生擋在了太子身前,攔下了這一刀。
兩個人,刀對刀,在巍峨宮闕下,竟似華山之巔的真正對決。
“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他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北風烈烈,擦鬢而過,他卸掉鎧甲,手中僅握著一柄長刀。
長刀出鞘,其音鏘然,二人於黑夜月下對峙,甲冑大軍彷彿泯滅了聲音,天地間唯餘要做生死搏鬥的二人,一黑一白,宛若天生宿敵。
一切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也是這麼濃重的夜,他們的比試只是少年間的小打小鬧,刀鋒一轉,濺落血光,再相見,便成了隔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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