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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血,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看著江圖南像是一頭髮瘋的幼狼一樣,嘶吼著撲向角落裡帶著手銬的月銘,幾個警察都攔不住,江圖南衝上去,恨不得把月銘的脖子拗斷!
那是血脈親仇,是人的本能。沒什麼東西能衝破。
而一旁的我,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無力感深深地印在我的胸口,像是一個罪惡的封印。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決定離開江家。
江圖南別開臉,避免與我目光相對。他說:“那件事情證據確鑿,於情於理,我都不該放過何月銘,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吧……雖然你說你不喜歡我。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為了那件事,過的很不好,吃了很多苦……如果我的撤訴能讓你沒有那麼大的負擔的話,我願意讓步。”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覺得眼睛一陣一陣地痠疼,似乎再也忍不住眼淚了。
幾秒鐘之內,我下了一個決定,我決定告訴他。赤銀堂會的人回來劫走月銘。全都告訴他。
我想要堂堂正正地請求他的原諒。我知道他為了這個決定要付出多少,因此我也不想再躲躲藏藏。
事不宜遲,我鄭重其事地對江圖南說:“江圖南,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還沒等我的說完,溫室的門就開了,一個西裝模樣的人匆匆走進來。
章四九:火海
進來的人一頭一臉明晃晃的汗,臉上一道一道的全是髒汙。
他一個勁兒地喘著氣像是跑過來的:“江先生,倉庫裡著火了!好幾個倉庫都起火了,人手根本不夠!”
“叮。”我聽到自己手上的叉子落地的聲音。
“慌什麼慌!慢點說!”
江圖南皺一皺眉,他一向不喜下屬慌慌張張的鎮不住場子。
“火燒了有十幾分鍾了,現在整個莊子都是火,請江先生快點離開吧!”那個人一個勁地搖著頭。
我驚恐地轉過臉去,只見溫室玻璃牆外的夜色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暗紅的火光一明一滅的,像是剛剛從血水裡撈出來一樣。
“轟!!”一聲巨響像是平地起驚雷,牢固的防爆玻璃突然生了病一樣怵怵顫抖著。
“走!”江圖南一把把我從椅子上拎了起來,拖著就往外跑。
這是紅酒莊園,倉庫裡都是酒水,最是易燃易爆。一旦著了火,危險的很,新聞裡經常有酒莊著火把一座山都燒得三年寸草不生的。小時候我們不小心帶一隻火柴來這裡,都是要被江太太打屁股。
跑出溫室的那一刻,味道刺鼻至極的黑煙就撲面而來,我們才知道我們有多後知後覺,原來我們待著的那個溫室是唯一的一座孤島,酒莊的其他地方,已經完全被火海淹沒。
身後嗶嗶啵啵的聲音響起,連溫室都被燒開了口子,火苗竄進來。
我不捨地回頭看一眼那刻著名字的兩棵樹,生長了十年才揭開的謎底,馬上就要灰飛煙滅。
我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把江圖南的保鏢支走了一大半,以至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根本就沒什麼人來救場子!
江圖南的車早就被停到了離溫室不遠的地方,車門大開著。
“江先生,我們快走!已經有一個倉庫炸了,再不走,等會兒大門口的路就不通了!”司機衝我們喊道!
“月銘!”我突然驚恐地意識到月銘還在酒莊裡!
“不不……我弟弟還在這裡,我要去找我弟弟!”我語無倫次。
但是我怎麼樣都甩不開江圖南的手,他緊緊鉗住了我手腕連拖帶拽把我往車裡拖。
我看著四周圍籠罩在煙火中的庫房和別墅,心裡也像是燒了一把火一樣,寸步難行。
“求求天公,求求娘娘,我家有個夜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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