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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一次見面是三年前的元宵節，那時他負責巡查皇宮安全。

那一日他按例巡查，入夜時分，在城門側門處發現兩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想往外走，他呵斥道：「站住！」

那兩人立刻低下頭立在原地。

「抬起頭來」，他的手已握上劍柄，對待可疑之人他從不手軟。

手下的侍衛斥道：「叫你們抬起頭來，沒聽見嗎！」伸出手拉過二人想看正面，他卻突然打斷：「住手」。

月光照在她的側臉上，那雙玲瓏剔透的眼珠此刻正滴溜溜轉著，想著說辭。

是她。

他悄然鬆開握劍的手，饒有興趣等著她開口。

「回稟大人，我們是昭儀娘娘殿中的侍從，奉命出去為娘娘採買東西。」她強作鎮定地回答。

還是那麼任性。哪有大晚上跑出去採買東西的道理，況且她身旁的宮女此刻已嚇得抖如風中落葉，早已出賣了她。

她定是貪玩，想偷偷出城玩耍。

同行的侍衛待要說話，他以手止住，說道：「去吧」。

她驚訝地抬起頭來，似乎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矇混過關了。等反應過來立即拉著同行的小太監步履匆匆出城去了。

他沒有忽略她出城的瞬間偷偷吐了下舌頭。笑意浮上唇角，他丟下同行侍衛，也出了城門。他不放心她獨自出城。

那一晚，平城的上元燈節格外熱鬧，年輕的公主穿梭在火樹銀花之中，笑聲如煙花一般灑落在她身後的天地，叱雲南一路默默跟隨在她身後，感受著她的快樂，呼吸著有她的空氣。

第4章 無視

往事如那夜的煙花般絢爛存於叱雲南的記憶裡，他追尋那樣久的公主，如今他已有足夠能力來匹配她，少年時立下的誓言，如今就要實現。他叱雲南想得到的，終將得到。

然而走近練箭場，笑意卻凝固在將軍本就冷峻的臉上——公主身邊站著一個相貌清俊的年輕侍衛，正手把手教她練箭。公主噘著嘴，臉上不樂意，卻拿眼不時偷瞄那個侍衛。

叱雲南眸色深沉：「拜見公主殿下」。

拓跋迪偏過頭來：「你是？」

身旁那個年輕侍衛已退開一步，躬身行禮：「見過叱雲大將軍。」

公主反應過來：「原來你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叱雲南啊」，上下打量一番「也不過如此嘛。」

「公主」，年輕侍衛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欲言又止。

公主不以為然，「你也來練箭嗎？那你自便吧，李敏德，我們繼續。」

叱雲南的臉色已經很難看，李敏德道：「公主，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叱雲將軍來此必是有事找公主，屬下先告退了。」

「不行，今日才開始練呢」，拉著李敏德不許走。

叱雲南再也不耐，「放肆，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與公主拉扯，來人，拉下去！」

李敏德正待回應，拓跋迪搶道：「他是父皇派來教我練箭的侍衛，李尚書府的二公子，不是什麼小小的侍衛，也不是你可以隨便處置的人！李敏德，我們走。」

「公主！」李敏德避開公主伸出的手：「叱雲將軍言之有理，今日敏德家中還有事，先行告退了。」不待公主開口，便疾步離開了。

倒是個知進退的小子。

叱雲南面色稍霽，「公主，臣此次來是為了…」

拓跋迪面如寒霜打斷他：「叱雲將軍好大的威風呀，竟將本公主的侍衛趕跑，是給本公主一個下馬威嗎？」

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縱橫沙場的大將軍彷彿進入冰天雪地，冰涼的觸覺侵蝕全身，連開口都變得艱澀：「公主這樣看我？」

「公主，皇后娘娘請你速速回宮。」侍女前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