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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眸如春水般泛起絲漣漪,盈盈的浮起微亮,阿姒,這是舍不下他,真好,真是太好了。
暗處蹲在屋簷角,拿著個小本本,正準備揮毫灑墨的暗衛,急的抓耳撓腮。
這是被發現了?
可是主子的命令是不能露痕跡啊!
「想什麼呢,還不快記上!」
頭領戴著黑色面罩,一拍她腦門,「那是桃夭主子麾下的,關咱們鳥事,瞧給你蠢的。」
「那大姐前幾日出手教訓那幾個地痞流氓,險些叫容郎君發覺的事,可要拿筆劃去?」
暗衛有些生澀的,齜牙咧嘴避開了些,眼睛亮晶晶的真誠討教,「我也是頭一回遇上這樣好的清閒差事,萬一容郎君以後和主子又鬧彆扭,我也能手熟些,省得主子還要換人來,嘿嘿。」
哼,頭領扭頭,不想搭理,腳一蹬,換去了另一處屋簷。
千里之外,人在軍營的許攸衣收到八百里加急密函,臉色沉默下來。
一旁是幾個江秋煙的心腹幹將,見狀也跟著神情凝重幾分,叉手道,「許軍師,可是糧草運送出了差錯?」
「只是小事」,許攸衣惜字如金,很是平靜的當著面,將信放在案前的燭火上,毀掉了。
小事?哼。
偌大的營帳,灰甲護身的將士滿臉的不信。
身為心腹幹將,被派到許攸衣身邊,自然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差事。
她們主子說了,怕許攸衣這廝臨陣使壞,卻又不得不將人擱在眼皮子底下,才分派了她一個糧草差使。
什麼軍師,不過就是個唬人的頭銜!
她倒還拿喬起來了。
「許軍師此言差矣,主子使喚咱們來,可不就是幫著軍師處理些小事,免得勞累了您嗎。」
左手第一位的將士臉上一道刀疤,板著臉站了起來,「還請軍師莫要總避諱咱們,顯得咱們毫無用武之地似的。」
眾將士齊齊頷首,目光幾分輕視的看向案首支著下巴,垂眸撥弄算盤的許攸衣。
「咱們是兵蠻子,不像讀書人那麼彎彎繞繞,還請軍師務必給咱們個說法。」
「說法」,許攸衣淡淡笑了,丟開算盤,站了起來,負手走到一邊,「既然你們要說法,不如你們自己先算算,這些年,你們到底暗自虧空了多少帳目,如今,又要費多少力氣,才能堵的上這個窟窿。」
「這……這咱們哪會,你這是在為難咱們」,五大三粗的幾個將士噎住了,撇開眼,頓時覺得那串黑黝黝的珠運算元,看進眼裡眼疼。
「這是軍師的活計,咱們只會打仗,真刀真木倉的幹!」
「對,咱們也就端個水,送個茶什麼的,算帳,平帳這種糟心事,還是軍師來吧。」
眾人揮手。
許攸衣冷眼一眯,江秋煙看來是打著算盤,要佔便宜。
她若較真,替她處理這幾個老鼠屎,將士們的怨氣就都得衝著她來了。
到時別說以後,就這戰場之上,若輸了人心,她指不定得死在自己人手裡。
但若只是壓下,帳上的虧空,勢必得由她來想轍子堵上。
不然便是她這掛名軍師的失職,免不得受人指摘。
她想得倒是美!
第113章 他止了腳步,手扶著欄……
許攸衣按捺不動, 只管吩咐運軍糧,幾個將士也就沒了話,告退時的態度卻是收斂了些傲慢, 一絲動靜都不帶鬧騰的出了大帳。
暗夜應聲落下,「主子, 軍糧運送正過西林城,再需三日, 接手軍糧的江家軍便會抵達。」
「西林城」, 許攸衣微皺眉, 看了眼已經在青瓷平碗燒成灰燼的密函, 思附片刻道,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