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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說著今日天清氣爽般……平淡。
「師、師尊……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真的對不起……」揭起師尊的喪妻之痛,翎花又急又慌,好氣自己嘴快,問了不該問的話。
她不斷道歉,眼淚滴答直掉。
淚水晶瑩無瑕,顆顆皆是剔透琉璃珠,墜地無聲破裂。
他靜默覷著,彷佛止不住的淚泉,滴落她臉頰,在沙地間印成一點點痕跡。
她哭著,他卻想笑。
當初他都沒她哭得慘,不,他未掉半滴淚,心痛的極致,原來,只剩麻木。
她不識得「她」,又何必為個陌生人而哭泣?
「好了,翎花,沒事的,過去了,別哭。」他笑她孩子氣反應,蹲低身,與她平視。
怎麼可能沒事?怎麼可能過去?
失去重要家人的痛楚,她嘗過,曾不只一次告訴自己,翎花,沒關係的,你一個人也可以的……可是,那股疼痛,總在夜深人靜、總在寂寞無助時,強烈反噬,撕心裂肺。
一想起師尊也有那樣的痛,她更想哭了。
翎花停不下啜泣,哭皺了臉,哭紅了鼻,涕淚縱橫。
「你這是連我的分也一塊哭上嗎?」他笑嘆,幫她抹淚,她無法回話,嘴裡只有號啕。
她好想問,師、師娘是個怎樣的女子,能教師尊傾心,又是為何香消玉殞……可是她不敢,怕師尊難過,更怕答案也會令她難過。
翎花不記得哭多久,也不記得自己如何停止啜泣,只知道自己伏在師尊身上,慢慢睡去。
隔日師尊欲送她去上課,她倔強說不要,用過早膳後,自己跑向精五武館,幾十個步伐便能抵達,以後她決定都要自個兒來,才不要師尊再踏進武館大門,被大師姐看!
頭幾次還有用,後來她忘東忘西忘了纏手束髮換武鞋,讓師尊親自送上門,給了王芙蓉接近師尊的機會,瞧,現在大師姐不正走向師尊,熱絡與他攀談。
翎花哀怨蹲馬步,不能胡亂動,眼睜睜看兩人在旁側說話,可惡,拉長耳朵也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
王芙蓉突然伸手搭向師尊肩頭,師尊淡淡垂眸,落在肩上的那隻手。
是不是大師姐力道沒拿捏好,那一拍,打碎師尊的骨頭?!她師尊多嬌貴,哪堪粗暴對待呀!翔花好想衝過去,介入兩人獨處,幸好師尊退後一步,避開王芙蓉碰觸,並頷首離去,臨行前,投向翎花一眼,唇角輕揚,無聲蠕了句乖乖的。
「大師姐,你剛剛……跟我師尊說什麼?」見王芙蓉折返,翎花有些急著問。
「沒說什麼呀,聊聊你在武館的表現嘛,你師尊請我多關照你,我說包在我身上。」王芙蓉沒心眼,逐句全說了。
「哦。」那還好,都是無關痛癢的閒話家常。
「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就約你師尊一塊吃頓飯。」嘿嘿。
「……」嗚,大師姐,我討厭你!我一點都不想要有師娘啦!
除了覬覦她師尊這一點外,王芙蓉不是個令人排斥的姑娘,她嗓門大了些,說起話來很難輕聲細語,動作颯爽不羈,性子開朗樂觀,與武館眾學徒打成一片,眾人都很喜愛她。
翎花當然不會真心嫌憎她,她希望王芙蓉永遠是大師姐,不要變成師娘,她心裡戥默腹誹的那幾句,不過是孩子心性的話語,罵歸罵,絕對不存半絲惡意。
可是,數日後,王芙蓉沒有出來盯她扎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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