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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瑾的朋友本來就不多,同齡人中能說的上話的就剩下了忍足侑士、跡部景吾了。若是嚴格算起來,其實柳生比呂士也算一個,只不過,由於她對他心存芥蒂,故兩人雖都在神奈川,兩家也來往甚密,她卻老是對對方熱乎不起來。
她的個性本來就比較陰沉,瑟縮在角落裡,不說話的孩子,向來會被人認為早熟之類的。爺爺對她的交友情況不會多加干涉,只是,她對同時認識的忍足家和柳生家兩個孩子的差別對待,還是讓老人有些疑惑。
明裡暗裡旁敲側擊幾次之後,菡瑾以“不知道為什麼老覺得和他玩不到一起”作為藉口,搪塞了爺爺。這個理由雖然蹩腳,可是,菡瑾只是一個掛著7歲年紀的小孩子,柳爺爺在略微思索一陣之後,將其當成了早熟的小孫女難得的一次任性,便也欣然接受了。
柳爺爺他們幾個老朋友的聚會比較多,每次其他人邀請的時候,都會時不時要求帶上柳家的小孫女。
剛開始時菡瑾認為是幾位老人家中皆沒有孫女,所以才對她格外另眼相待。時間長了,發現連忍足爺爺真田爺爺都對她格外好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其實這是這些老人關心她的一種方式。
柳家的事情,鬧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幾個親密大家族之間,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對於她這個柳家長孫女的情況,恐怕沒人是不知道的了。
母親臨死之前的唯一願望,就是希望她能和自己的父親生活在一起,爺爺答應之後,她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她的母親,父母早逝,或許是童年的生活給了她太多的陰影,她比誰都渴望著家,渴望著家人的愛,直至死亡的那一刻,她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在一個正常的環境下成長。只是,這一切,卻永遠都是她的希望。
菡瑾一直覺得,她和母親是很相似的人。同樣的懦弱,同樣不知道如何去愛,也同樣不懂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愛。遺傳,真是可怕的東西。它會在不知不覺中滲入你的思想你的行動中,讓你在一邊否認自己和親人不同麻痺自我的時候,一邊在為自己重蹈覆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幸村精市和真田透固然對她的悲劇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她自己呢?她對母親的愛情感到無能為力,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也已經走向了極端。
人總在自怨自艾的時候,漏掉自己,她在責怪幸村和真田的時候,忘記了,其實,她自己也有錯。
這一年的暑假,菡瑾在聚會時看見了真田爺爺的小孫子,真田透同父異母的哥哥,那個叫真田慎一郎的男孩子。她和他有著相似的年齡,境遇卻一點都不一樣。
當年,除了柳家的事情,同樣鬧得沸沸揚揚的還有真田家次子的離婚事件。不過,她的母親和慎一郎的母親,卻以完全不同的行動為這兩個故事畫上了句點。
她的母親,成全了父親的愛情,卻始終不願意走出去,徘徊在這段失敗婚姻的陰影裡,自己把自己折磨得渾身是傷,對家人親情的執著,最後又把自己的女兒推向了深淵;慎一郎的母親,在知道自己丈夫外遇的事情之後,曾經反覆試圖挽救自己的婚姻,卻無奈愛情不再,她帶著自己才1歲多的兒子遠赴國外,一走就是許多年,這次回來,她已是再婚身份。
每個人都會有不幸,有些不幸,是相似,是相同。上帝給每個人出題的同時,卻也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
她的母親,毫無疑問做錯了選擇,可是,她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她在婚後,能選擇用更加理智的方式去愛幸村,或許,她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她在婚後,在明知對方有心愛之人的情況下,刻意的迴避某些事實,自欺欺人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如果當時,她能更加勇敢一點,像慎一郎的母親那樣勇敢,她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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