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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車店門前的燈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新換上了,程諾腳尖踢著地下的石子,狀似無意地抬頭看了下監控的位置,沒找到。
她蹲到牆角找了個石頭在燈牌下方不顯眼的位置劃拉幾下,那點無厘頭的愁緒非但沒壓下,心裡更躁了。
「諾諾。」
突然有人喊她,程諾嚇得猛回頭。發現是她媽,她起來哀怨道:「你嚇死我了。」
「你在做嘛?」陳美芳問她。
程諾瞅了眼洗車店,搖頭:「沒做什麼,就玩一下。」
陳美芳嫌棄道:「都多大了?」
她小時候在鄉下長大的,愛玩。後來程開林走了,沒條件玩,等自己經濟獨立了,補償性消費,到現在家裡小玩具一堆,還特別愛收集一些小玩意,陳美芳也總這麼說她。
「多大也是你女兒。」她咧嘴。
陳美芳拍程諾搭她肩膀上的手,邊往家裡走邊問:「剛才誰送你回來的?」
她正好出去跟巷口開小賣部的姐妹聊天,看見程諾從一輛黑色的轎車上下來。
程諾咬唇,頓了下,胡謅道:「滴滴,你不是說讓我打車回來嘛?」
「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要坐這種黑車,你打車打計程車啊!」
「這個方便。」
在陳美芳概念裡只有上面掛著「計程車」三個字的,才是正規車,坐其他的都要被抓去掏心肝脾肺的。
她嘴裡還在嘀咕:「說什麼你都不聽,也不知道這犟脾氣隨誰。」
「像你唄!」程諾懶懶地撒嬌。
她下巴抵在陳美芳肩頭,雙手環著她,想從她身上汲取一點溫暖。陳美芳也感覺她今晚額外粘人,而且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一個過來人,一聞便知。
樓道里那隻老舊的燈終於被亮化公司的人換掉了,聽見一點動靜就亮了。
陳美芳悄聲問:「你今天是不是去找成鬱了?」
程諾上樓的步子停下,抬眸道:「沒,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兩分了。」
「真分了?」
「嗯。」
陳美芳握了握她手,有點無奈,又有點心疼,還有點納悶:「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我今天去市場的時候還碰見他媽媽了,她也挺關心你們的事。」
周成鬱爸媽都是縣裡一個國企的職工,在小地方家境也算殷實。去年周成鬱畢業帶她見過家長,他媽和周成鬱一樣對程諾的學歷和工作都頗有微詞,只不過又覺著她比較好任她兒子拿捏,也沒怎麼反對兩人的事。
她自嘲了下,拉住正在開門的陳美芳,在聲控燈滅下去的一瞬,開口道:「媽,他劈腿了。」
陳美芳插進鎖孔裡的手頓了下,又慌亂轉了兩下。
樓道里的燈又亮了,她拉著程諾進屋。
那雙扎滿創可貼的手無措的揉捏著,臉上的皺紋顫動:「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看我還糊裡糊塗地勸你。」
「沒事,媽。」程諾握著她手,「就算沒有劈腿這事,我也會和他分。」
程諾知道,要是不說劈腿的事,按照陳美芳的性格,肯定會說忍一忍,天下沒有不吵架,沒有矛盾的一對。
可出軌這事,是她的痛點也是她的底線。
家裡面暖烘烘的,她脫掉外面的毛衣,把包掛鞋櫃上面,躺靠在陳美芳懷裡,陳美芳拍了拍她肩膀,眼窩子淺,已經在抹眼淚:「你說我們娘兩這都是什麼命啊?」
程諾腦袋在她肚皮上拱了拱:「行了啊!我們兩還能是什麼命,富貴命,享福的都在後頭。」
陳美芳捏她鼻尖:「你這張嘴!」
「我說真的,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她沒抬眼,摸索著替陳美芳擦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