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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女孩衝進畫面裡,關越身體微微前傾,就看見程諾像個保護小鷹的老鷹,站在那女人面前。
為首的男人戳著指頭在說什麼,女孩仰頭繃著臉看他們,關越腦海里自然浮現出她剛才那副慘白的臉和嘴唇。
他的燈牌就是在混亂中被那幾個男的踢壞的,監控裡還能看到有個顧客把車開進來,又開出去了,估計是被店門口的場景給嚇著了。
關越點開微信看那剛收到的兩百元,眉頭皺了皺,他怎麼還有了種佔人便宜的感覺。
算了,吃虧的還是他。
程諾攙起陳美芳,攔腰摟抱著她往樓上走。家裡大門開著,一片狼藉。樓梯上還趴著兩個看熱鬧的鄰居,等她帶著母親進去關上房門才避開那些打量的視線。
陳美芳的哭聲在程諾關上門的瞬間釋放出來,嗚嗚啦啦。程諾弄了條熱毛巾給她擦臉,一下一下,很輕柔。
女人看著程諾,那眼淚更是不值錢了,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落。
「狗日的程開林我去廣州找他,手刨爛也要把他找出來!」
這話那些男人每鬧一次,陳美芳就會說一次。
可是她本性就是軟弱的,不然不會忍了這麼多年。
程諾冷靜下來,檢查屋裡的東西,就一些不值錢的瓶瓶罐罐摔了,其他東西都完好,也沒丟什麼。
她又給陳美芳把毛巾在熱水裡洗了遍,然後一點一點地收拾地上的垃圾。
她低著頭,背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陳美芳,最近積累的委屈都蜂擁而至,她猩紅的眼裡蓄滿了淚。
還都是因為男人。
程開林,那個她叫了十幾年爸爸的人,程諾恨不得他消失,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上初三那年,程開林在外面做包工頭,他當時接了個在隔壁縣城的工程,去了好幾個月。為了承包那個工程還把家裡的房子做了抵押貸款,借了二十萬。
後來他卷著錢跑了,陳美芳才知道哪有什麼工程,是他認識了個年輕女人,帶著那女人跑了。
那女人還帶著個一歲多的兒子,也不知道女人的老公是怎麼找到她家。自此隔三差五就來鬧一鬧,各種難聽的話在程諾耳朵裡自動回放。
「臭婊子,連自己男人都守不住。」
「上輩子壞事做多了,這輩子男人跑了。」
「」
她鼻頭湧上一股酸澀,眼淚啪嗒砸在碎掉的玻璃片上。
哭罷,這口氣憋到頭了,她實在咽不下。
終於沒忍住當著陳美芳的面撥了那個她看見就覺著噁心的電話。
彩鈴響了好久,她以為不會接了。
話筒裡突然傳來聲音:「姐。」
程諾嗓子眼一陣噁心,她沒忍住連咳帶嘔兩下:「別叫我姐。」
沒有一絲溫度,像墜進寒冬時的冰窖般。
程嘉緩了緩,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問:「媽還好吧?」
程諾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性格還算溫和的人,這下她也沒忍住,爆了粗口:「程嘉你豬油蒙心了,她能好嗎」
程嘉被嚇到了,提著嗓子半天不敢說話。程諾聲調低了下來,還在罵:「那家人隔三差五就來,鄰居們還要指指點點,你說能好麼?」
陳美芳看著女兒發洩,眼淚糊了滿臉。
程嘉嘴唇開了又合,不知道說什麼樣的話合適,本質上他和父親沒什麼區別,都是背叛者。
他讀高二的時候,距離程開林拋妻棄子離開已經有三年多了,某天中午他剛從校門裡出來就看見一個打扮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是他爸。
程開林離開家後帶著那女人去了廣州,不知道做什麼發了筆財,混得人模狗樣。他磨了兩個小時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