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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喬喬:「……這個可以做燈嗎?」
老師:「當然可以,老師我什麼不會做?」
謝喬喬想了想,老實回答:「你衣服縫得醜。」
老師□□鐵絲的手一頓。他頗有些哀怨的看了眼謝喬喬,但又無從反駁,畢竟謝喬喬說的是實話。
謝喬喬臉頰貼著冷冰冰的瓷盆,有些犯困。畢竟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跟著大人跑出去收網,又拎著兩條那麼大的魚跑回來,一路上消耗了不少體力,眼下趴在涼爽的冰盆旁邊,她很快便感覺到了睏意。
窗外有蟬鳴聲,鳥叫聲,窗外憑藉水利裝置不斷轉動巨大風扇勻速運動著,陽光一格一格落在扇葉上,扇葉在動,落下去的光點卻不動。
老師折騰了一會兒鐵絲——他原本想把鐵絲串進椰子殼內側的皮肉裡,但手腕稍微一用力就不自覺發軟。老師試了好幾次都不太成功,他眼睛也有點問題,盯著一個地方盯久了難免頭痛,不得不放下椰子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揉揉手腕。
隨即他聽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側過頭便看見小姑娘趴在案桌上睡著了。即使是睡覺,她也不忘把臉貼著冰盆,呼吸均勻起伏著。
老師倒是不怕她會凍壞;這孩子身體從小就好,就身體素質而言,她能吊打兩倍的自己——他含著笑,故意敲了敲桌子,壓低聲音:「喬喬,該交卷子了。」
也不知道謝喬喬在夢裡能不能聽見,但眉頭倒是顯而易見的皺了起來。
老師看著她皺眉的模樣,反倒不自覺笑出聲。他把手邊的東西往旁邊攏了攏,起身將窗戶換了個關向,以免太陽曬到謝喬喬臉上。
外面那顆小小的桃樹,新發了許多嬌嫩的綠葉,在太陽底下舒展著,生機勃勃的頑強生長著。
他彎著眼眸,斜靠在窗戶上,卻回頭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散落的鐵絲,臉上笑意溫吞的消退些許。良久,老師揉著自己手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看來是沒辦法做燈了……有些事還是年輕人才能做啊。」
他的身體已然是強弩之末,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只盼望十六歲的自己能更體貼更討人喜歡些,才能讓喬喬真心喜歡。
……如果她不喜歡,那倒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做這一切時,早就做好了什麼都會被改變,最後也不會得到回應的結局。
謝喬喬把信收起來,向小玉道謝:「這封信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
小玉身後圓球似的尾巴晃了晃,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那是當然,我也看出來了,寫信的人肯定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不然你也不會看著信就掉眼淚了。」
謝喬喬一愣。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掉眼淚,但在聽到小玉的話後,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摸到一手濕漉漉的痕跡;但是謝喬喬分不清那些更多的是魔的血,還是她真的因為一封信就掉下眼淚來了。
因為在此之前,謝喬喬從來沒有哭過。貝海國被燒成廢墟的時候,謝喬喬也沒有哭過——但直到現在,直到她清楚的認識到老師已經不存在了的時候,她後知後覺的感到了恍惚,還有心底驟然空下去的一塊地方。
難以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但似乎是不高興的,心裡很悶,眼睛也酸澀難受。謝喬喬沒有那樣的為一個人難過過,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情緒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詞彙去描述它。
或許是『悲傷』——『懷念』?
小玉從謝喬喬腿上跳下來,道:「好了,你身上的傷都被白玉京的靈氣修復得七七八八了,我送你出去吧!從這裡可以直接抵達白玉京的背面……不過以後可不要試圖直接從白玉京背面跑進來哦!」
「那可是很危險的。魔域很危險,尤其是『山』那裡。」
謝喬喬:「……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