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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人過不留聲。你這樣大聲,實在是打擾我賞月的興致。還有,菸灰不要撣到我身上。”
“也是,我很久沒有翻圍牆了,疏於鍛鍊,一定會加緊練習。只是你現在住的太高,我不太方便翻。”
流年背對著他翻白眼。
程灝的菸灰又不自覺落在她肩頭,流年皺眉,揮手徐徐彈去,動作優雅,手腕輕翻,指尖輕點,若是靜止,完全是櫥窗裡的藝術品。他一直知道流年的手很漂亮,指節纖細修長,翻書像是翩躚不肯落入花中的蝴蝶。打點滴時手指靈活,上下翻動,像是水中自由流動的金魚。
年少時的蘇流年,無一不讓程灝膜拜神往,即使是最簡單樸素的校服,千篇一律,穿在流年身上,就有了不一樣的韻味,做操時,他就愛盯著流年的背影看,彎腰,舉臂,隨著她的長髮輕輕晃動,形成最美的風景。
現在的流年依然美,少了青澀,但看起來仍純淨非凡。他剛剛從別苑出來,像是有神在牽引他朝這裡走。程灝第一眼就發現了靠在樹幹上發呆的蘇流年,半乾微亂的長髮貼著衣服,及膝的白色睡裙,很保守的樣式,還套著線絨開衫外套。月色勾勒出她的側臉,睫毛微翹,蝶翼一般,偶爾輕輕扇動一下。月如霜,照見人如畫,此時的蘇流年,真的似畫中走出的人物。
所以他的腳步不受控制,明知她是與誰同往,他也忍不住靠近她的願望。
一時無語,他們之間話題本就不夠多,從來都是。但以往他們坐在一起一個下午不說話,都不會覺得悶,如今幾分鐘就成了煎熬。
流年始終背對著他,程灝微惱,他難不成就是為了來盯她的後腦勺的。於是沒話找話,出口又成了邀約:“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流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了,這裡我來過,沒什麼好看的。你有興趣,不妨找你的朋友。”
程灝自動忽略她的後一句話:“徐景平帶你來的?”“不是他,還有誰?”流年回答得無比自然。
他心裡不痛快還不都是自己找罪受,又忘了現在的流年是如何伶牙俐齒了。
就連齊彥都被她氣得不輕。程灝輕笑出聲:“你可真是狠,能讓齊彥覺得自作孽不可活的人,大概只有你了。”
“還有夏予北,只是他不好意表現出來罷了。男人都這樣,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跟他沒打過幾次照面,夠不成威脅,他自然肯承認。”
“我發現你對男人真有研究。”
流年終於肯轉過臉來了,只有幾秒,眼角掃過他,最後還是撇了撇嘴:“你需要交一些正常的朋友,你今天的行為叫助紂為虐,只能把予北姐越逼越遠。我不瞭解他,但我瞭解夏予北,性子倔,受了傷,就十年怕井繩,她不躲才怪。”
程灝半晌不做聲,隔了很久從衣袋裡摸出煙盒,又燃上一支,不吸,純粹夾在手裡把玩:“你和夏予北,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流年反問,頓了頓,又覺得不回答他太過失禮,才悶著聲:“兩年前。”
“難怪。”程灝彈煙,“我之前一直沒有遇上你,只是沒想到世界那麼小,你原來就在身邊。”
他這番論調頗有她的想法,只是她寧願世界大一點。
程灝接下來的話,又將她對他升騰起的一點知音之感打碎了:“那你跟徐景平在一起多久了?”
流年是真的惱了,他總有意無意提及徐景平的名字,他自己想的太齷齪,還要一遍一遍拿出來說。
她自然不接他的話茬,靠著樹站了一會,決定在不能忍受這種氣氛之前走人,省得與程灝翻臉。
偏偏程灝不知好歹又加一句:“這麼快就走了,徐景平在等你?”
流年當即翻臉,牙關錯咬,露出半顆小虎牙:“程灝,你真是齷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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