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安澈到的時候所有醫生都顯得很著急：“還以為你去了哪裡。”

安澈歪了一下頭，表情還是淡淡的，坐下，看著患者核磁共振的照片：“只是家裡養的一隻豬離家出走，說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句話梁優雅說過無數次，但是從沒有實現過，如今，終於要實現了。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飛機以一種絕望的姿態起飛，滑過巨大的雲朵，無論穿越什麼距離，也只能是離開，空姐親切的聲音詢問需要什麼服務麼，梁優雅沒有回答，霧言收了報紙，笑：“她是韓國人。”

然後空姐用了流利的韓語，梁優雅能聽懂一些，於是搖頭，她攏了一下披肩，沒有同霧言說話，霧言規規矩矩的坐著，看著她小心翼翼防備的樣子忽然就笑了：“你這是在做什麼，當年的事，是你執意要曉得的，現在來埋怨我打擾了你的安逸生活，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同你說過，如果你曉得了，你會後悔，是你堅持要曉得的，梁優雅，你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還是說這麼多年國外生活把你養成了這樣？”

第一次見到霧言是在二十歲的時候，梁優雅回到家就看見這個少年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家沙發上，會注意到她是因為她覺得這個少年太冷漠了，比安澈還要冷淡一些，而且做人做事是一絲不苟的，見到她，霧言先舉手，用了絕對的對待淑女的禮儀對待了她，她好奇，於是兩人有意無意說了幾句話，大約是她在說，他只是以點頭或者搖頭來表示。

霧言的態度很明確的告訴她，他不喜歡她，她當然曉得，她也很慶幸於如此，雖然當時她不曉得之後會有所謂的婚姻聯盟的出現，不過霧言也不討厭她，之後象徵性的說了一句，他家有一個病弱的少年是他弟弟，希望有時間的時候能夠去見見他，梁優雅答應了，現在想來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是笨，怎麼不曉得霧言說話的時候，牙齒上都帶著毒液呢？

梁優雅拒絕同霧言說話，連看見他都覺得心頭不順的，就在這個時候空姐忽然以甜美的聲音說話了：“因為飛機遇到大雪，所以不得不按原路返回A市，請大家見諒。”

霧言微笑了一下：“看來無處不戲劇。”

梁優雅拉住披肩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指尖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心裡甜蜜也苦澀的，難道這就是宿命。

霧言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睨著她：“當年你問我，為什麼要娶的是你，而不是選擇夏天，我現在可以給你答案了。”

梁優雅忽然就惱怒了，拉著披肩的手緊了又緊的，乾脆轉過頭不再裝睡而是直直的看著霧言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和安澈的一樣，很黑，像是一種寶石，梁優雅在英國的時候見過，像是一種墨，實在是烏黑極了：“那又怎樣呢？最後你還是娶到夏天了，利用我娶到夏天，霧言啊霧言，我實在是不解，你居然還能在夏天面前裝得你也是當年那一場所謂婚變的受害者麼？”

霧言的手很自然交疊了一下：“因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是麼？也是多虧你，我才能娶到夏天，不過你的不幸只因於你的心，跨過了，不就什麼也沒有了？”霧言忽然抬了一下頭，露出很漂亮的脖子，那樣的感覺，很像是天鵝，不知道為什麼，梁優雅總覺得霧言心裡其實是悲哀的：“起碼比我和夏天幸運，你只是跨不出去，而她，卻是根本一步都不想動，梁優雅，我現在才曉得，其實你恨一個人，也是有感情，總比有一個人在你面前不悲不喜，不動不笑的好。”

梁優雅忽然覺得她跟霧言其實都很不幸，她逃不出自己的心，而夏天則是根本不喜歡霧言，多一步又能如何，少一步又能如何，終究只是一步一步的錯過去。

機艙門開啟，梁優雅和霧言都沒有動，直到乘客都大約走光了，她才微笑：“夏天讓你來來勸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