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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晏陪他說話,「你姑奶奶。」
路弘磊發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包,怎麼看都一副小人得志:「我知道了,是你家姑奶奶。」
尤晏不理他,加代購瞭解資訊。
路弘磊不依不撓,「你要送什麼東西?要不要哥幫你參考參考。」
yy:「你又不是她,不告訴你」
路弘磊「喲」地一疊聲,大概遭遇此生罕見之境,勢必強勢參與。
「尤少爺悠著點,送錯了晚上可沒地方睡。」
尤晏聲音充滿自信,「投其所好錯不了。」
片刻後又補充,「天橋底下四面透風適合你。」
路弘磊:「我幫你在我奶奶面前點根香,保佑你平安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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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七八天,舊家那邊進度需要確認,馮師延次日便戴上口罩前往,尤晏自然一起陪同。
舊牆皮已經刨掉,地板也砸完清理乾淨垃圾,跟師傅確定好水電用材,馮師延和尤晏跑建材市場選瓷磚。
馮師延一直保持高昂熱情,每一項支出列出的清單一目瞭然。用她的解釋,還是因為青春期憋屈在一方上鋪裡,她特別想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
尤晏開始習慣了馮師延的表達方式,她談論自己比較多,過問尤晏比較少,嚴格說來,她真的做到放逐他自由。
馮師延就好比一朵盛放的花,他靠近便能聞到香味,反之則反,但無論他是遠是近,花朵依然熱烈綻放,他影響不到分毫。
他才是受影響的那一方,這便最讓他困惑而迷惘。
連續跑幾天後,尤晏賴床罷工,讓馮師延自便。馮師延不討價還價不撒嬌,反倒讓他想吃什麼在她回來前發訊息。
尤晏憶起「花與路人」的比喻,心中更增微妙。
馮師延跑到傍晚時分收工,尤晏沒有給她訊息,倒是收到龐皎皎和林鳴真的生日祝福,馮師延才恍然記起這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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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日在暑假,一般都是與媽媽慶生。師琴走後,馮師延便沒怎麼正經慶祝過生日——生日蛋糕倒是年年會自己買,大概算不上隆重。
馮宏連師琴忌日都經常忘記,更別提生日。
江笑雯冬月生日,馮宏有過一年給她慶生完,忽然反過來問馮師延:你的生日是不是在夏天?
馮師延說不是,她的生日在小年夜。
馮宏剎那間記起什麼,神色尷尬一瞬,再不提這茬。只要以後也不再提,昔日髮妻的忌日和大女兒的生日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倒是十八歲那年的生日,在馮師延詞典裡夠得上隆重。
那年高三畢業,馮師延在糖水店找到一份暑假工。尤晏來過一兩次,有一次不知怎麼地和同桌客人大打出手,驚動商場保安,警察也差點出警。
馮師延上去勸架,沒勸住,挨糖水潑濕半身衣服。
保安最後攔開兩個大男生,尤晏臉上掛彩,嘴角紅腫一塊。對方也沒討到好處,一張臉狼狽如京劇臉譜卸妝失敗。
馮師延沒替換衣物,不得不提前下班,和尤晏並肩走出商場。
計程車上下客點和公車站隔一小段距離,尤晏先抵達目的地,馮師延還要繼續往前走,尤晏叫住她。
「你不回去嗎?」
——他們到底還住在同一小區。
馮師延便留下跟他等家裡司機。
馮師延至今不知道尤晏打架原因,當時他臭著一張臉,他們不算熟,她怎麼開口都會像質疑他,索性什麼也不問。
汽車進入小區,馮師延讓在籃球場的路口放她下來就可以。
下車要關門前,想著這大概是跟尤晏的最後交集,馮師延扶著門回頭,彎腰朝裡麵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