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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棕色頭髮的高個兒婦女小心翼翼地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說:&ldo;嗯,我們去看看布羅德加和彗星石吧?&rdo;
於是,他們走到湖岸邊,擁著那個行家,故意不邀請我一道去,那個高個兒女人還回頭瞪了我一眼。
我獨自一人走在結了冰的山石上,蒼綠的草已經枯死,我的心情比剛才更惡劣了。
我不想呆在那兒,可是好像沒有什麼要走的理由,也無處可去。我伸出雙臂箍住一塊苔蘚斑駁的聳立著的岩石,看著灰色的雲在頭頂上飄走,留下一片白色的天空,在黃昏時分又變成淺淺的藍色。腳下是一朵朵小花,五顏六色地綴在岩石上,有紫色、黃色、粉紅、大紅和白色。我開始體會到一種真正的孤獨,我一下一下地用頭敲打著岩石,發出砰、砰、砰聲。
我的雙手像天空一樣發青,一彎如鉤的新月掛在橫亙湖面的遠山上。料峭的微風在銀色湖面上吹起陣陣漣漪,我遍體生寒。
四千年以前,人類樹立起這些石頭以展示此地的奇景和他們的生活;如今,我的知識是他們的四千倍,可世界仍然那麼陌生,那麼嚴酷。
太陽隱在矗立著的石頭下面,島嶼、湖、陸地上那小小的石頭圈,遠方光禿禿的小山,這一切都在深藍色的天穹下微微閃耀,這荒涼的景緻不禁令我心驚。一個光禿禿的世界。
天快黑了我才打起精神艱難地走回馬斯&iddot;豪墓地附近的岩石旅館。我坐在火爐前暖著手,打算過一個舒適的夜晚,可我卻怎麼也無法驅除寒意。
積雪山……冰島上的冰川破裂了。那裡的地下水層被火山運動的熱氣熔化,從冰川頂部流出,造成災難性的洪水。
現在我開始明白自己以前低估了回憶的能力。各種事件超乎尋常地紛沓而至,塞得滿滿的,腦海馬區和扁桃體都被壓垮了。遙遠的過去被接踵而來的事情擠成一團,這樣記憶被壓制住,逐漸喪失了能力。可記憶仍然儲存在那兒,要把它們都回想起來需要一種特殊的智力形式。所以當我咒罵我那貧乏的記憶時,我真為自己的愚蠢痛惜不已。
回憶的另一種形式,即頓悟式的回憶並非真正的回憶。在適當的壓力下,往事突然顯現,成為我們產生意象的一條線索……因此,我們看到的不僅是過去,而且還看到自我的一個側面,看到那甜蜜的片斷伴隨著動人的往昔,還有與之相聯的那份美麗,令人心痛神傷。
在過渡期,在兩種生活的空白階段,我們最敢於去冒險。
在地球上,每一事件都具有一種非同尋常的重力。
當我們超越自然的生命年限,在幾個世紀期間冒險遊歷時,那就猶如攀登奧林匹斯山,在大氣層之外行走,我們必須隨身攜帶氧氣。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
瓦萊斯&iddot;馬裡諾里斯……赤道南部的幾道廣闊的、相互連通的峽谷群,從東邊的忒色斯凸地延伸大約四公里,一直到那片複雜地形e的凹地。
星球事務分會、大學學院理事會和火星勘察處都不同意我造訪亞歷山大城的圖書館……我懷疑是薩塔烏爾在幕後搗的鬼,在巴勒斯施加了影響……我只好又去找肖萊克幫忙,最後還是批准了。我知道欠肖萊克太多的人情很不好,但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在長長的東去列車上,我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這節車廂幾乎幾乎是空的。
前一節車廂裡傳來小孩子的嬉鬧聲,我過去一看:一個10歲大的小孩正把一架塑膠飛機向他父母飛去;車廂的另一頭是一夥觀光客,他們正好奇地注視著他。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