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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趙延聆現在一點都不會抓來蔡小紋嚇到蘇釉而愧疚。但蔡小紋的話她聽進去了。話笨道理卻不笨。明明那麼想喜歡梁靜安,又為什麼連一個擁抱都做不到呢……
「小蚊子你別動,我再試試。」趙延聆不敢相信三年心病就被這個笨蛋一抱治癒。她還需要確定。忐忑地伸手,慢慢向蔡小紋的手臂靠去。
「雄起,雄起。」
「閉嘴!這哪裡話啊……」巴蜀之話,蔡小紋向侯種兒學的。
指尖觸衣……手掌相合……牢牢握住!趙延聆歡喜得又要落淚:「小蚊子!我……我是不是好了?!」
「嗯!」蔡小紋把趙延聆抱了滿懷,極其得意開心:「好了!可以被抱可以抱人了!去向我師父說吧!」
趙延聆離開蔡小紋的懷抱,站起身抹掉淚水,兩眼清明神采奕奕:「蒼天眷顧,幸而我遇見你!我本來呢,就想送你和你師姐回玉峰。希望能寬慰你們……現在,沒得說的!我護送你們回去!公主儀仗!」
蔡小紋跪在已經揉成鹽菜的火鳳披風上,仰頭笑望趙延聆。陽光此時破雲而出,灑進她眼裡,眯縫了雙眸:「我是很想邀請你和師父去我家的。只是我不想要公主儀仗啥的。」
「為什麼?!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啊!你那的縣令從此都會待你們為上賓的。」
「嘿嘿,小耳朵最喜歡作小耳朵。又何必多作這一路公主呢?我們四個一起趕路吧,到我家我做烀豬頭給你們吃!」
「小蚊子……」完全沒料到蔡小紋竟如此體貼人心,趙延聆感動之餘終於明白為什麼蘇釉會把一生幸福託付給這隻傻蚊子。她曲身扶起蔡小紋,揮展布衣袍袖,惹得周圍黃花湯湯泱泱。
「前塵,終該過去了吧……而前程,你我,正好君臣!」
如海黃花不染夕陽。月升日落,轉眼就滿城墨色。梁靜安坐在床邊,望著燭火出神。趙延聆公主身份已露,山腳客棧被清客,有重兵把守。巡邏護衛這樣的事,輪不到梁靜安了。於是她便什麼都不做,靜靜地等著趙延聆回來。
門咿呀而開,有人進屋。梁靜安猛然抬頭,眼神不易察覺地驚喜:「您回來了。」她站起身,拿起早就放在身旁的一疊衣袍,雙手碰上:「您這套布衣不好穿了。我準備了一件袍子,您看看喜歡不喜歡。」
趙延聆反手闔上門,也不說話,站在門邊望著梁靜安。云云見她回來,高興地抬蹄撥弄她的靴面,被她難得地抱到一邊。
梁靜安見趙延聆反常,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我的小徒弟不同意參加陶賽?」
哎呀!我忘了!趙延聆這才想起來找蔡小紋是為了何事……正事忘在了腦後,因為這個和現在要做的事比,連浮雲都算不上了。
趙延聆穩了穩心神,走到桌旁,伸指捏滅燭火。房間頓時墨色籠罩,只有窗臺那灑進的一束月光。
「這……到底怎麼了,您說啊!」
趙延聆轉身,在朦朧黑暗中面對梁靜安,冷冷開口:「梁靜安。」
梁靜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趙延聆對她直呼其名,現在聽見,心跳得如開水翻滾,卻是冰涼。「臣在。」
「你說要我把你留在我身邊,為什麼想留在我身邊?」
「啊!」梁靜安緊拽手上的衣袍,雙膝跪地:「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殿下不要趕我走!我不想到外面做官……我,我能看見您就滿足了……殿下……啊!」她倒抽口涼氣,微張的雙唇都顫抖得合不上了。
左臉頰上柔軟溫暖,可這怎麼可能……
「笨蛋……」趙延聆哽咽得快說不下去:「臉還疼嗎?」
淚如斷線,梁靜安覺得心中土囊裡有顆一直不敢奢望的幸福種子正在拱土,心快要疼死了。「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