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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對他的反應比較滿意。除了太容易相信他人，重九對其他事情的表現都還算符合殺手的角色。

&ldo;關公堡有人要殺你。&rdo;

重九點頭，有些乖巧，&ldo;我知道了。&rdo;

少艾沉默著，忽然抬手，像是要摸摸他的頭。

重九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她的手上，帶著些許期盼。

然而那隻手卻只是取走了他手腕下的脈枕，&ldo;你休息吧。&rdo;

少艾剛要走，被重九扯住衣袖，回頭就對上他可憐巴巴的目光，&ldo;別走&rdo;

少艾扯出衣袖離開，關門時將少年失望的目光隔斷。她輕輕舒了口氣。

之後重九再沒有等來她，只有醫館倖存的夥計來幫忙。當他問起的時候，夥計告訴他，少艾留下一些藥物離開了。

重九這才想到，似乎，一個月的時間又快到了。

的確，又到了不得不啟程回山莊的時候，木蘭山莊或者說姬白練就像是捆在她身上的一道繩索，時刻提醒著她的歸屬。

她不喜歡束縛，卻唯獨這一種不同。

木蘭院中，琴聲裊裊，輕靈的音符漂浮在空氣中。少艾倚在門邊，撫摸著腰間的白螺，取下後放到了嘴邊。

吹奏白螺十分講究技巧，想要吹出音律就更考驗能力，將一隻手放在螺口，不斷的移動位置，控制著氣流的流出，從而產生不同的音樂效果。經過白螺過濾的聲音低婉悅耳，漸漸與琴聲交織在一起，合成相同的旋律。

然而，在琴聲與螺音漸漸融為一體時，姬白練卻突然雙手按弦，琴聲戛然而止，突兀的發出一聲錚響。

少艾的螺音同樣停下。

一滴血緩緩自姬白練的指尖滑落，白的白，紅的紅。

他在口中輕輕一含，另一隻手將琴輕輕一推。

&ldo;嘣。&rdo;七根琴絃全部斷裂，琴身上慢慢裂開一道紋路，直到&ldo;咔嚓&rdo;一聲，徹底分為兩半。

少艾在旁邊看著不說話。

姬白練起身，眉目清雅，看不出半分心緒，只道：&ldo;這次回來得早。&rdo;

&ldo;嗯，沒什麼大事。&rdo;

&ldo;但還是受傷了。&rdo;姬白練只需要目光一掃，便能分辨出她身上哪些舊傷，哪些新傷。

&ldo;遇到些意外。&rdo;頓了頓，跟著姬白練踏進房門，又停下，&ldo;你認識謝華裳嗎?&rdo;

姬白練漫不經心，&ldo;嗯?&rdo;

&ldo;她說有一筆帳要和你算。&rdo;

姬白練似乎想了想，笑，卻不以為意，&ldo;哦，似乎有這回事。&rdo;

&ldo;你見過她了?&rdo;

&ldo;是。&rdo;

&ldo;那這傷，&rdo;他看著少艾胸前一個淡淡的掌印，&ldo;是她的?&rdo;

&ldo;嗯。&rdo;

他按在她胸口穴道為她梳理內傷，有些無奈地搖頭，&ldo;你什麼時候能夠不帶傷地回來。&rdo;

少艾微笑，&ldo;什麼時候你讓我去殺的人能輕鬆一些。&rdo;

姬白練微微挑眉，&ldo;那你讓花酌酒去殺的人為什麼不輕鬆一點。&rdo;

少艾道：&ldo;你說過不會摻和我的事情。&rdo;

姬白練道：&ldo;他已經打上門來，我總不能毫無防備。&rdo;

少艾並不知道花酌酒是如何&ldo;打上門來&rdo;，但結果必然是誰都沒有吃